第25章 “你還有吻戲?”(第3/5頁)

蔣甚點完菜,問:“老陸你看看,還有什麽想點的嗎?”

陸霄遠放下手機,道:“再開瓶紅酒吧。”

蔣甚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剛才問你喝不喝酒,不是你說的今天開車來的要忌酒嗎?”

陸霄遠半句解釋沒有,反問:“你不喝?”

“喝,當然喝。”蔣甚點點頭,在心裏第一百零一次告訴自己,要和陸霄遠做朋友,就得接受他的一百零一種怪脾氣。

*

城市的另一邊,某美妝品牌的新品發布會正如火如荼地準備著,工作人員忙碌地調試著拍攝和直播設備,與會嘉賓也紛紛到場。

活動的現場,容鶴不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馬清禹。

容鶴前兩天聽說品牌原定的代言人被臨時換掉了,沒想到新的代言人居然是他。

此時,他正跟在一位知名制片人兼品牌大股東的身邊,距離有些親密過頭。

大家看了,大都心照不宣,但也有人忍不住私下談論。

容鶴倒是沒興趣猜測別人的私事,也從不評價任何靠後台上位的行為。在他看來,娛樂圈這種地方本就是八仙過海,各憑本事,他只管顧好自己的原則就行。

品牌活動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容鶴前腳剛到家,陸霄遠後腳也回來了,不過是被蔣甚吭哧吭哧架回來的。

蔣甚像看見救命稻草般沖著容鶴大聲道:“哎喲趕緊的,幫幫忙,幫幫忙。”

容鶴想也沒想就張開雙臂。

蔣甚也是沒客氣,直接把人推進容鶴懷裏。

將近一米九的個頭轟然砸到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容鶴摟著陸霄遠往後踉蹌了兩步,鼻間充斥著若有似無的酒氣。

容鶴被陸霄遠有氣無力地擁著,看到他眉心有一絲褶皺,便拍著他的背,輕聲問:“陸老師,你不舒服嗎?”

陸霄遠下巴擱在他頸窩,虛弱道:“暈。”

“嘿,跟我一句話不講,跟你倒是能說話。”蔣甚在旁舒展了一下四肢,語氣略顯不爽。

陸霄遠看起來不太能使力的樣子,容鶴怕人摔著,便摟緊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沙發上躺下。

蔣甚遞給容鶴一個小袋子:“這個給你,醒酒藥,給他用上,省得大晚上給你添麻煩。”

容鶴道了句謝,心說蔣老師還挺貼心的。

代駕還等在外面,蔣甚不便多留,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道今天什麽事這麽開心,喝成這樣了。”

容鶴把蔣甚送至距離沙發有些遠的玄關處,小聲問:“他以前也一開心就喝酒嗎?”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和現在的陸霄遠熟識的人,他實在忍不住,想多問幾句,多了解一點這十一年的陸霄遠。

蔣甚道:“那倒也不是,我這個師弟還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比較多。”

容鶴把蔣甚一路送到了家門外,蔣甚也沒攔著。

蔣甚繼續道:“以前大學那會兒,他買醉都是因為暗戀一個人。”

容鶴腳步一頓,猝不及防站入了一陣刺骨的寒風中。

蔣甚說完,回過頭。

通過陸霄遠最近一個月的反常舉動,他心中老早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還需要驗證。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容鶴的表情,結果卻沒發現任何端倪。

但他忘了,容鶴本身也是個演員,演員的基礎修養就是控制情緒。

驗證失敗,蔣甚有些失望,道:“唉,那都是幾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都快三十的人了,誰曾經沒個喜歡過的人呢,現在你倆才是真愛。”

蔣甚演起戲來一套又一套,雖然他早就得知他們是協議戀愛,但容鶴並不清楚他知道內幕,所以該裝還是要裝一下。

送走蔣甚後,容鶴對著滿園臘梅,愣愣地站了一會兒,在令人發昏的暗香中繼續吹冷風,手腳涼到發麻,才返回客廳。

陸霄遠還安靜躺在沙發上,側臉被壁燈幽靜的光照亮。從容鶴的角度來看,就如同神手雕刻出來的那樣完美,讓人著迷。

蔣甚的話驀地重現在腦海中。

就在幾分鐘前,他通過別人的口,又認識了一個嶄新的陸霄遠。

原來陸霄遠不是遺世獨立的神仙,陸霄遠也有七情六欲,甚至和他一樣,會默默暗戀,寧可自己難過,也不願打擾對方。

而那個被陸霄遠喜歡過的人或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該是有多幸運……

容鶴吸吸被風吹涼的鼻子,壓下心頭的酸脹,走過去,對沙發上的人溫聲道:“陸老師,我先去給你弄點醒酒藥。”

說著便拿起桌上的塑料袋,朝靠近餐廳的中島台走去。

隨著腳步聲遠去,陸霄遠慢慢睜開眼,目光倒還算清明,和他剛才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完全不搭。他利落地翻了個身,正巧對上一堆白花花的A4紙。

他從沙發上慢慢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