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3/4頁)

萬福自己也跟著水漲船高,他好心提醒鄭玉磬低一低頭,鄭貴妃硬是要做強項令也沒辦法,但是那些侍寢所用的東西卻不能不好好準備,這是今上在內廷第一次留宿,除卻鄭玉磬不情不願,他們這些新提拔上來的王府舊人,誰敢不仔細伺候?

蕭明稷沒有給她派新的內侍,錦樂宮裏除了當年三皇子用來監視她的低等宮人,便是貓兒狗兒都與原先不同了。

太上皇親自為她選的合歡連理帳已經連床帷帶榻都換了一遍,而所用的浴池也已經換了新的玉石做池壁,錦樂宮遠遠從外面看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只是內裏已經換了一番新天地。

鄭玉磬一個女子到底也拗不過身側原周王府訓練有素的宮人,她們在盡量不傷到她的情況下,將男子所中意的那幾處好好擦拭了幾個來回。

她同太上皇當年稍微好一些之後,太上皇知道她不喜歡別人大剌剌地看著沐浴,只喜歡自己一個人安靜放松,便是偶爾有窺浴之舉,也會忍耐到她出浴之後才抱起入榻。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的規矩,她已經不再是今上最寵愛珍視的嬪妃,這些宮人們似乎還不屑於巴結她,就像是對待尋常侍寢嬪妃那樣,仔細地將她每一處都按照規矩清理幹凈。

鄭玉磬穿著那侍寢的衣物,不論是她歇斯裏底地發怒還是溫柔好話,那些宮人都像是聾啞了一般,沒有給她更換衣物的宮人,就是那些從前伺候她的人知道貴妃性子,有些不忍,但也害怕聖上,猶豫幾番,根本不敢為鄭玉磬尋來正常的衣物。

蕭明稷駕臨的時候是在晚膳之後,他如今已經換了一身天子的常服,二十余歲的皇帝風華正茂,龍章鳳姿,或許是經過廝殺的歷練,那一分風度和氣韻經歷沉澱,與當初年輕氣盛的三皇子還是有所不同。

他似乎也被朝政拖得有些疲憊,但是來到錦樂宮中的時候,依舊神采奕奕,就連素日慣有的冷肅神色都柔和了幾分,他本來就是遺傳了皇族的好容貌,當他氣定神閑、面有欣欣然之色地踏入錦樂宮,叫鄭玉磬都有些吃驚。

不過她身上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厚被子,只是通過珠簾瞥了一眼,迅速又變成了那木頭人一般的冷淡神色。

也對,他如今到內廷來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到底不是從前,他要得意也是正常之心。

“母妃怎麽將自己裹得這般嚴實,是長安入秋太冷了麽?”

蕭明稷已經聽聞過了白日裏的事情,但是鄭玉磬一貫就是如此,他對萬福的戰戰兢兢也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吩咐人重新上了許多酒水與點心。

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美人近在眼前,蕭明稷反而不急於將她推入繡榻,而是似乎很是體貼滿意地吩咐人:“送幾盆炭火進來,給鄭母妃驅寒,母妃也過來陪朕喝上幾盅,驅寒也好。”

屏風已經不知道被人弄到哪裏去了,他坐在羅漢榻上,隔著一道什麽也隔不住、藏不了的珠簾,看著榻上用錦被將自己裹得嚴實的鄭玉磬,玩味一笑:“難不成母妃是一見朕的面便急不可耐要自薦枕席,連一盞酒的功夫都等不得了嗎?”

“其實鄭母妃也不必如此,”蕭明稷面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許多,他上下將鄭玉磬打量了一番,仿佛她裹不裹那一層錦被都是一樣,輕蔑道:“您全身上下哪一處朕不曾瞧過,何必多此一舉呢?”

“皇帝,你夠了!”

鄭玉磬圍著錦被起身,她羞惱萬分,連冷若冰霜的面頰也因為見到他後而帶了些怒意的紅,再也繃不住,她一字一頓道:“你阿爺與弟弟都在,難道你就是這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人君嗎?”

她一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這個時候倒是不避諱蕭明稷的眼神:“皇帝大概想不到我已經為上皇懷了皇嗣,太醫署診脈是兩月有余。”

其實鄭玉磬也知道蕭明稷對她這般不肯放過,自然早就知道她重新有孕的消息,可是她還是要說出來惡心他一番:“以皇帝今時今日,怕是也不缺少女子相伴左右,難道還非得為難我一個有孕的婦人嗎?”

她知道,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不允許任何男子在自己的身上烙下痕跡,便是他的阿爺也是一樣,更何況還是一個要掛在身上幾個月的孩子。

“鄭母妃說的極是,卿年過雙十,又是懷身的婦人,朕若是想要,自然能尋到比你更好的美人。”

蕭明稷聽完她的話之後果然面上有了些陰戾色,起身向前,將她身上裹著的錦被直接拽落在地,露出內裏的無限風光與聊勝於無的輕羅軟衫。

見鄭玉磬下意識一手護住腹部,年輕的天子冷笑了一聲:“音音倒是母性泛濫得很,無論是誰的孩子你都是一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