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揭開馬甲
江荇之貼上來的唇溫軟濕潤,還帶著酒的清甜。
垂下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濾出一絲絲細碎的影子。
鐘酩盯著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江荇之在他唇上貼了幾息,睫毛一抖就要退開。剛剛退離,鐘酩便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呼吸一重追了上去,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他伸手攬住江荇之的腰,寬大的手掌將後者的腰身一把握住,拉入自己懷中。
明明回來才不過幾日,他卻真像是隔了一千年沒和人親過一樣,格外眷戀這個吻。
清波翠玉荷葉上,兩人忘我地親吻著。
周圍眾人看得一呆,呆滯片刻,又“嘩啦”掏出刻影石來:這是現場版,近距離的!
桓璣君環視一圈,“……”這群八卦的人!動作真是太快了,都不給他點反應時間。他趕緊也從儲物袋裏掏出刻影石來。
他們一邊錄著,一邊輕聲交頭接耳:
“看來的確是作給墟劍聖君的情詩。”
“是啊,作完就親上了。”
“人家的風花雪月,我等自然是聽不懂。”
……
江荇之被鐘酩強勢地摟在懷裏,熟悉的氣息包裹著他,讓他依賴又安心。直到唇舌都被對方卷過,微微的眩暈感又襲上腦海,他才輕輕在對方腰間推了一把。
唇分,江荇之擡眼覷著鐘酩的神色,看人心情肉眼可見地明媚了起來。他正要開口說話,一只手又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噗通,鐘酩將他腦袋往自己懷裏一埋。
江荇之整個臉貼在他心口處,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墟劍?”
鐘酩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勺,食指輕輕搭在他泛紅的耳尖上。想起這人仰臉而來的模樣:眼底和唇上都一片光澤水潤,面若晚霞,美得人心驚動魄。
這樣的情態,怎麽能讓其他人看見?
他目光掃過,看江荇之的衣擺還拖曳在水面上,清淺的藍色幾乎要融入這片波光。指尖一動,便將那衣擺重新撩回了翠玉荷葉上。
接著他看向四周捧著刻影石的眾人。
眾人:……
嘩啦,他們立馬羞赧地將刻影石收了回去。
鐘酩好似並不介意,只淡淡開口,“不必在意,你們繼續。”
“好…繼續繼續!”
眾人忙假裝無事發生地收回目光。盛著酒杯的托盤再次從上遊流下,詩會繼續進行。
賦詩聲和交贊聲此起彼伏。
江荇之還埋在鐘酩懷中盡情貼貼。鐘酩低頭看著埋在自己懷裏的腦袋,頓了頓,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為什麽親我?”
江荇之從他懷裏拱起半張臉看過來,“你覺得呢?”
鐘酩不敢確認,“你是怕別人的議論讓我難堪?”
江荇之刷地蹭起來,緊盯著他直白道,“當然是喜歡你才親你的!”真是笨死了。
鐘酩看著江荇之熱意還未消散的臉,心底頓時淌出一條蜜流來。蜜流正嘩嘩流淌著,他忽然又想起剛剛那首情詩:等等,江荇之說喜歡自己,那情詩又是怎麽回事?
泛濫的蜜流中卷入了一絲絲的怪。
但現在氣氛正好,鐘酩想了想:算了,不提“柏慕”那個掃興的人。他便只看著江荇之“嗯”了一聲。
嗯?江荇之打量著鐘酩的神色:“嗯”是明白了?但這表情看著,怎麽沒點自知掉馬後的驚慌失措呢?
周圍的流觴詩會還在進行著,有些許余光依舊暗搓搓落在他們身上。
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詢問太多,江荇之只好暫時按下心頭的疑問。
等詩會結束,只有他和墟劍兩個人的時候,他再好好問個清楚。
·
首場流觴詩會終於在臨近正午時結束。
江荇之和鐘酩離了座席,落到池岸邊。江荇之拉住鐘酩的袖擺,剛想叫上人好好談談,周圍一群人便圍攏過來。
“早聞兩位聖君好事將近,今日一見果然不是虛傳!”
“兩位郎才…郎貌,相當般配。”
眾人說著,目光瞥見江荇之拉在鐘酩袖擺上的手,“哎…這般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鐘酩聞言心頭一動,立馬反握住江荇之的手,“嗯。”
江荇之,“……”不,等一下,他不是想秀恩愛!
他這會兒滿懷心思要叫上鐘酩離開,但鐘酩似乎沉醉在了這種秀盡恩愛的氛圍裏。江荇之無意中瞥了一眼:
不得了,尾翎都展開了!還嘚瑟地扇了起來。
鐘酩聽了一番空洞的吹捧之後,覺得不夠,又特意將腰間的聽寒劍撥了個角度,露出劍柄上懸掛的半環流蘇吊墜來。
殷洪尊者眼尖,立馬會意,“這是……?”
鐘酩端著一副寵辱不驚的姿態,“喔,這是荇之專門為我挑的紀念品之一。”
那枚半環流蘇看上去相當普通,也不是什麽法器。眾人默了一息,接著紛紛捧場,一頓猛誇:
“真好看,和聽寒劍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