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藏劍閣主(第2/4頁)
江荇之驚訝:喔,自己笑出聲了啊。
“抱歉。”
“沒關系,客戶就是上仙。”
“……”
心頭最大的石頭落了地,江荇之忖了忖又遲疑地開口,“大師,再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被下了什麽蠱?”
不然怎麽夢裏夢外隔三差五就把柏慕和墟劍搞混。
無芥說,“沒有這種事。”
“那我為什麽會這樣?”江荇之眉心擰起,半晌刷地睜大了眼,“我該不會在搞什麽替身文學吧!”
無芥,“……”
無芥又沒忍住,“哈哈!!”
爆裂的笑聲沖破了空氣,桌案上的燭火都搖曳了兩下。
陰影晃在江荇之眼底,他定定地看著無芥,忽然明白了柏慕想打人的感覺。
無芥收起肆虐的笑容,適可而止,“沒有。”
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外表會騙人,但靈魂會相認。
江荇之,“那我為什麽會常常產生錯覺?要怎麽才能停止這種心理暗示?”
話題已然由算命變成了心理咨詢,無芥技多不壓身,收了靈石敬業地疏導他,“你再仔細想想,多類比,多深究……”
江荇之完全沒被疏導到,“類比什麽?”
“貧道不能說更多了。”
“好,我再回去想想。”江荇之揉了揉額角起身,出門前又轉回來對無芥道,“下次再來找你。”
無芥,“……”
多麽熟悉的送別場景。
他揣下靈石,“慢走,不送。”
…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
江荇之出了屋子,沒走出幾步便迎面遇上了沐著夜色而來的鐘酩。
兩人站在院門口四目相對,“……”
原來都是掉進消費陷阱的人。
一種難言的心照不宣在兩人之間蔓延,江荇之率先別開眼,“散散步。”
鐘酩順著他的話頭應聲,“嗯,我也是。”
話落兩人又沉默了。
江荇之還處於將人混淆的自我懷疑中,沒有留下來多聊。他飛快地看了鐘酩一眼,在對上後者的眼神時,將微敞的外衫一拉低頭匆匆溜走。
“我先回去了。”
“好。”
發絲和外衫自身側翩然輕擦,帶起一陣林泉氣息的風。
淺藍色的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只余剛才那昏黑中對視的一眼,印刻在鐘酩腦海中。
微微挑起的眼尾像把鉤子撓在他心口。
那雙眼眸光清亮,如雲散月出。
鐘酩心頭又動了一下,隨即掛著錢袋走向前方那間燭火未熄的小屋。
·
第二天,江荇之起床時眼皮都是重的。
他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無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類比什麽?把墟劍和柏慕對比,還是把其他人拿來和他倆的誰類比?
為此他還專程叫出江狼嚎,詢問後者“類比”這個詞精準的定義。
但江狼嚎好像還在生“沒開智”的氣,毛一炸說了句“哼~既然都是‘類’比了,你說呢~”說完翻了個身鉆回他的儲物袋裏。
於是後半夜,他的頭更痛了。
……
江荇之推門而出,朝陽已經升起。隔壁院落裏傳來一道道勁風的呼呼聲。
他轉頭只見那熟悉的身影在院中翻身揮袖,衣袍獵獵生風,手臂劃破空氣,帶起院前渠水飛灑出一片水珠,齊刷刷澆落在院中秾艷的月季上。
平心而論,相當養眼。
正看著,練功的男人停了下來。鐘酩見他起了,幾步走過來,“沒睡好?”
江荇之沒想到自己這點細微的神色變化會被對方一眼察覺,“有點。”
“有心事?”
“……”
江荇之就看了眼面前的始作俑者。
雖然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麽總把柏慕和墟劍搞混,但至少已經明確了:他還能見到墟劍,也沒搞什麽“替身文學”。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至於前一個問題,慢慢想總能想出來。
他調整好心態,隨口扯了個由頭,“沒什麽,就是夢裏和人打了一架。”
“誰這麽能耐,還能和你打架?”
“我仇家。”
仇家鐘酩,“……”
江荇之說完看對方沉默了,怕人不信,他探頭過去,“要聽細節嗎?”
“不用。”鐘酩擡手把這張氣人的臉推回去,在影響到一天好心情之前,及時換了個話題,“今天陪我去個地方。”
江荇之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去哪裏?”
“今早問了誅嚴,九州之內有個最大的藏劍閣,我想去挑一把劍。”鐘酩說著聲音放輕了點,“你陪我一起去吧。”
最後那句話尾音低徊,像是在哄著人。江荇之壓下這莫名冒出的既視感,投去幾道打量的目光,“你不是有本命劍嗎?”
他記得自己之前外出,柏慕用本命劍給這山削出了石階,誅嚴還見過那把劍。
鐘酩說,“是有,但或許沒有再用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