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3頁)

這幾只小羊不知道是笨還是沒有同伴可以學,它們出生後不會喝奶,餓的咩咩叫,被按在奶頭上也不會吸允。

老邢頭牽著母羊,李青文抱著小羊,把它們放在坡上暖和的地方,母羊漲奶難受,小羊餓的叫個不停。

沒辦法,老邢頭制住羊,李青文去擠羊奶,因為不熟練,他還被羊蹬了好幾蹄子,疼的直咧嘴。

他放慢了動作,換著力道,察看母羊的反應,算是將將找到些門道。

可能是感覺到擠奶後疼的不那麽厲害,模樣終於不會像剛才那樣拼死掙紮,老邢頭也不敢松手抹額頭上的汗。

三頭羊都擠完,李青文手都快抽筋了,老邢頭把樺樹皮卷成上大下尖的筒,掰開小羊的嘴巴,把筒尖塞在嘴裏,李青文把剛擠出來的羊奶從樹皮筒的大頭往裏慢慢的倒。

小羊羔無力的掙紮著,但它可沒她娘那大的力道,只能被迫乖乖的喝奶。

一只一只的喂完,盆裏還剩下不少羊奶,這樣的天氣可放不久,等不到明天再喂就壞了。

李青文當然不會浪費食物,把剩下的羊奶給煮了,煮熟後嘗了嘗,覺得味道有點怪。

煮完羊奶分成三碗,李青文嘗完就不想喝了,老邢頭好像挺喜歡的,把自己的一口氣喝光,周瑤試都不試就搖頭。

李青文原本想要留著等幹完活的人回來,看看誰願意喝,馬永江把兩碗都端走,說是自己想喝。

李青文納悶,喝就喝,為啥要端走,平時吃飯的時候也沒見著端到外面去吃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青文剛躺下,肚皮被輕輕按了一下,他擡頭看江淙,“哥,咋了?”

“這是如何傷的。”江淙盯著他肚皮上的青紫問道。

“擠羊奶的時候不小心被踢了。”李青文彎著脖子看了一眼肚子的傷,一時也有些驚訝,竟然還留下淤青了,難怪當時那麽疼,看來力道真不輕。

江淙沒說話,去尋了藥膏給他揉,李青文先是眯著眼睛,後來因為太舒服了,忍不住就睡了過去。

翌日,他叫上老邢頭一起擠羊奶的時候,老邢頭說羊奶江淙一早就擠完了,小羊喂完,剩下的羊奶都在自己的肚子裏了。

李青文一時都不知道該為這兩個人中的哪個的速度快而驚嘆。

待中午吃完飯,大家在屋裏避最熱的日頭,李青文給江淙按壓肩頭。江淙讓他少費些力氣,李青文捏了兩下,手也確實酸了,便讓江淙躺下,自己一只腳站在炕上,一只腳踩著後背。

其他人看了都唉唉直叫,“小心把你江大哥踩吐血。”

李青文道:“我收著力氣呢,一點都不重,按理說整個人站上去都沒事,我這小心加謹慎。”

說著,他低頭問江淙,“哥,我踩的舒服不?”

江淙“嗯”了一聲,其他人並不相信,他們覺得不管李青文說啥,做啥,江淙都會點頭,他們才不會相信腳丫踩後背能舒服到哪裏去。

踩著踩著,李青文覺得累了,便趴在江淙的背上,用腦袋拱兩下。

江淙被他拱的發癢,只得忍著。

過了沒一會兒,李青文腦袋不拱了,靠在他的背上,半個身子趴著,竟然睡著了。

待他睡熟了,江淙輕輕擰身,將背上的人放倒在炕上,抹掉後面的水跡,順便擦擦李青文嘴邊的口水。

旁邊的齊敏笑著小聲道:“小孩就是覺多。”

“他每日也是累的夠嗆。”老孫剛睡醒,翻過身來,瞧了李青文一眼,“咱們出去巡防的時候他們就沒閑著,後來種地,你們又跑那麽遠送人,回來又沒咋歇,大人都扛不住哩,何況他個孩子。”

江淙垂下眼睛看李青文的尖下巴,冬天才養出的一點肉都沒了。

自從春天種地,馬永江看著李青文就多了幾分納悶。這人明明又怕冷又怕熱,又幹不得重活,但是種起地來,卻比自己撐的久,趕路也沒聽到喊辛苦,真是奇怪……

這事李青文早就跟他解釋過,他也不過是靠一口氣提著,隨時都可能倒下,不過這口氣撐的久罷了。

馬永江不是很明白,其他人卻是懂,很多時候,他們也得靠著這口氣。

除了薅草,江淙他們晚上回來又和泥晾土坯,準備再蓋幾間房子,放雜物也好,放苗床也好,現在的房子遠遠不夠用。

除了他們,其他流犯也在抓緊起房子,他們有的來的早,有的來得晚,但都被邊城的冬天嚇壞了,今年怎麽著也不能再在木棚子裏過冬了。

馬永江他們因為會蓋房子,又找到了活,李青文看他們最近都挺高興的,應該是賺了不少銀子。

土坯好弄,但是木材缺,其他流犯知道蔣立平他們知道哪裏能砍到木頭,便過來問。

正好他們也要木頭,老孫便趕車帶路,那些人也不知道走的什麽門路,也弄到了車和馬,一同去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