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祝謊言一周年快樂=w=

但在真正離開警局前往王桂玉那裏前,上面傳來指示,陳家樹的案子碰見難點,一支二支前往二樓會議室開會。

局長相召,肯定緊著局長的安排來。

何況鄭學望如今是砧板上的肉,跑是跑不掉的,但也沒那麽好下鍋,一切都是水磨的功夫,急哄哄的,也出不了結果。

二樓的會議室挺大,中間一個紅木橢圓桌子,周局坐在主位上,袁越和霍染因坐在周局下邊左右手。紀詢……說實話紀詢有點犯難。

雖然一回生二回熟,日常時刻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二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但這種由局長主持的比較正式的會議,這麽說吧,他似乎不應該出現更不應該落座。

但他又想第一時間傾聽一線調查出來的線索。

所以如個小尾巴般跟霍染因進來之後,紀詢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走到角落,站在擺在角落的鳳尾竹旁邊,當個稱職的壁花。

他做壁花還是有點醒目的。

周局瞪了他一眼,但沒說話,也沒讓他出去,只一拍桌子:“開會。”

袁越先開口:“我先對陳家樹案件的調查做個簡單匯報:法醫處已經檢查出遺留在現場的血液毛發中的DNA,一共有五種,其中兩種是女性,這兩樣DNA已經和警局內留存的DNA比對成功,確認屬於失蹤人口。”

“其余三種呢?”霍染因問。

“其余三種DNA確認屬於男性,但警局中並沒有找到相應數據,和昨晚抓獲的船只人員DNA對照,也並不吻合。目前我們正在分析現場的腳印與指紋,以及其余現場遺落,看能不能找到相應線索。”

“至於比對出來的兩位失蹤女性,都是寧市人,都失蹤了一年以上。”袁越繼續補充,“考慮到失蹤時間的漫長,這種犯罪行為又是更換器官,陳家樹必然有一個養著這些失蹤人口的地方——昨天找到的廢棄工廠更像是一個臨時的手術室——但陳家樹是做走私的,這個地方恐怕不好找……”

豈止不好找。

他們最怕的,是這個地方壓根不在國境內。

因為這樣做的好處簡直顯而易見,把人困在國外,首先避免了國內警方的追查,其次大大降低了受害者逃跑或聯絡家屬的可能性,怎麽想,怎麽劃算。

紀詢的立正站直只持續了短短時間。

很快他向後一靠,往旁一歪,靠在了鳳尾竹與窗台的夾角上,一陣簌簌聲響之後,鳳尾竹挺住了。

袁越繼續匯報:“目前沒有找到失蹤者的屍體,我們並沒有通知親屬。但是從昨天的情況看,失蹤者恐怕兇多吉少……”

這也許是最棘手的問題之一。

等待是煎熬痛苦的,可不等待,連守候煎熬痛苦帶來的渺遠希望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問題拿出來了,可還是被輕輕帶過了。

誰也沒法給出選擇。

有時候做什麽選擇,都不會是正確的選擇。

“除了法醫處得出的結論以外,我們目前已經封鎖了陳家樹的公司,將公司、包括家中的硬盤、文件都帶回局裏,由經偵處的同事幫忙調查陳家樹的出入賬目。”袁越說到這裏,暫停了。

他朝後看去,坐在後邊的是經偵的副隊長。

經偵負責的事情,當然經偵開口說明。

經偵副隊長接話:“我們調查了陳家樹公司的財務文件,發現財務文件有做過的痕跡。”

“做過?”周局反問。

“進出項不太對,有明顯的修改平賬的痕跡。”經偵副隊長用通俗的話解釋,“而且根據我們對陳家樹公司財務的盤問,財務在今年一月份的時候對過往賬目進行了一次大的返工,明面上的說法是對過往賬目進行復核。”

一月份。

紀詢敏銳地抓住這個關鍵的時間點。

“一月份的時候,正是霍隊和紀詢在KTV撞見陳家和吸毒的時間。”袁越又接上話,“之後陳家和就匆匆出國,我想陳家樹就是在那時候嗅到風險,於是飛快讓財務修改了過往賬簿。”

“時間很巧妙啊。”周局沉思,“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陳家樹這些犯罪情況,陳家和恐怕參與其中,知道的一清二楚,陳家和我們抓到了,突破了嗎?”

“一直在突破。”袁越沉聲說,“不過陳家和嘴硬且狡猾,他是在偷渡的時候被抓,知道走私的事情跑不掉,就供認了陳家樹走私藥品的事情。但等問到綁架和器官販賣的死後,就一問三不知,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還一直喊冤。”

他拿遙控器打開投影儀。

投影儀上,出現陳家和在詢問室裏的畫面。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投影儀上,包括角落的紀詢。

紀詢審視著出現在屏幕中的陳家和。

前後數次見面,陳家和始終沒有表現出非常值得人刮目相看的特質來,就紀詢個人的觀點,這不過是個有所有紈絝子弟的通病的人而已——出事之前膽大包天,出事之後哪哪不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