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咬得好。(第2/4頁)
岑鯨面上不顯,牙根卻是隱隱發癢,她拿出一條帕子,叫挽霜用馬車上備來喝的水打濕,又在燕蘭庭手上挑了個看著不錯的地方,用濕帕子擦擦幹凈,然後將燕蘭庭的手往馬車車窗裏拉了一截,往自己挑好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下去。
這不像是岑鯨會做的舉動,更像是岑吞舟,不夠有耐心,也不夠溫柔,但至少大膽,且囂張。
燕蘭庭都給咬懵了,還是岑鯨掀起眼皮,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他才猛然回過神,放開岑鯨的手指。
手指重獲自由,岑鯨也施施然松開牙關,用手背擦嘴,涼涼地問了句:“燕大人醒神了?”
燕蘭庭看了眼自己被咬的手,上頭除了牙印,還有被咬破皮後滲出的血和岑鯨留下的唾液:“……醒了。”
“不小心把燕大人的手弄臟了,燕大人自己擦吧。”
燕蘭庭自知理虧,又是一聲乖巧地應答。
岑鯨看他這樣,雖然熄了怒火,卻也懶得再打起精神去探究他方才表現異常的原因,遂不再說話,直接放下了車窗簾子。
回過頭,陵陽靠著葉錦黛睡得正熟,陵陽的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挽霜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唯獨葉錦黛,雙頰微微泛紅,嘴角怎麽都壓不下去,滿臉寫著——
草,有點好磕。
岑鯨:“……”
好想告訴她“你磕到假的了”。
可最終岑鯨還是沒有解釋,因為她實在太困,眨眼的時候眼睛一閉就沒再睜開,入睡速度堪比昏迷。
被放下的車窗簾子隨著車身輕輕晃動,此時此刻,燕蘭庭雖然看不見岑鯨,聽不見岑鯨的聲音,但是岑鯨的牙印還在他手上,岑鯨那一口留下的痛感也還在,輕易撫慰了他心頭縈繞不散的不安。
燕蘭庭握著韁繩的另一只手覆上岑鯨咬出的傷口,在寒風中吐出一片白色的霧氣——
咬得好。
……
岑鯨睡了一路,醒來時,馬車已經停在縣主府的大門前。
葉錦黛早已下車回家。
岑奕得等明天才能入城,所以今晚要在城外停駐整頓,就沒跟著他們進城。
得知不用再看見岑奕,岑鯨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只盼日後在京城內,他們倆也能少些交集。
雖然已經到家,陵陽卻並未著急下馬車,她對今日發生的事情心有余悸,便在車上哀求岑鯨到她家,陪她住一晚。
岑鯨應允了陵陽的請求,還讓挽霜回白府,把今日之事告知舅舅舅母,免得他們明日得知消息,不明就裏去了月華寺找她。
岑鯨和陵陽一塊下馬車,早已等候在馬車外的燕蘭庭對陵陽視而不見,卻在岑鯨下車時,擡手在岑鯨身側護了一下。
沒有岑奕在場,岑鯨面對燕蘭庭的額外關照也不像在城外那樣緊張,她一步步走下腳踏,對燕蘭庭輕聲丟下一句:“今晚我住縣主府。”
燕蘭庭眉心微蹙,想勸她回白府,那裏比縣主府安全。
然後又聽到一句:“你夜裏若是得空,便來見我。”
岑鯨懶得再想什麽迂回的法子和燕蘭庭私下見一面,直接讓對方晚上過來找她。
燕蘭庭這才收了勸她回白府的心思:“一定來。”
下車站定,岑鯨又扭頭問白秋姝,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塊留下,在縣主府住一夜。
白秋姝怕岑鯨被針對陵陽縣主的刺客牽連,遂一口應下。
眾人入府後不久,縣主府管事來報,說外頭來了一群南衙驍衛,奉燕丞相之命前來護衛縣主府,現已將縣主府團團包圍,無論是誰進出都需要核實身份。
陵陽經歷了月華寺一遭,覺得眼下的防衛很有必要,並傳令府內一幹人等,配合驍衛行事。
傍晚吃完飯,岑鯨讓陵陽同她府上的下人吩咐一聲,給燕蘭庭留個後門。
陵陽震驚:“他大晚上來我這做什麽?”
岑鯨:“我讓他來的,晚些借你這的書房一用。”
“行吧。”陵陽潛意識裏還是把岑鯨當成了男子,並不覺得岑鯨一個姑娘家夜裏私會外男有什麽不對:“那你叫他小心些,來的路上可千萬別被人看見,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饑不擇食,連他都不放過。”
饑不擇食……岑鯨笑出聲:“他沒那麽差吧。”
陵陽:“看什麽方面,他本事是不小,我若有他一半能耐,也不至於連替你報仇都做不到,可要當枕邊人……不行不行。”
陵陽一臉嫌棄:“他長得就不像是知冷知熱關心人的樣子,在床上也多半無趣的很,得虧他沒娶妻,不然多造孽啊。”
陵陽滿嘴虎狼之詞,岑鯨只慶幸白秋姝到花園散步消食去了,沒聽見這番話。
晚上,岑鯨和陵陽一個屋,白秋姝就睡隔壁。
岑鯨應陵陽的要求,等她睡著了才起身穿衣,披上鬥篷去書房等燕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