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救命……】……

被刺疼眼睛的,何止岑鯨一人。

岑奕聽見陵陽縣主的聲音時,長橫刀已在他手中出鞘,他以為自己聽岔了音,卻還是因為那個名字失了手上的力道,叫長橫刀的刀刃盡數沒入那“山匪”的後背。

他“嘖”了一聲,嫌刀刃沒入太多,待會兒拔刀不好拔。

可當那”山匪”厚重的身軀往一側倒下,露出那站在“山匪”面前的女子的面容後,岑奕發現自己方才沒聽錯。

陵陽縣主喊的,就是“吞舟哥哥”。

岑奕手下的親兵越過他沖入寺廟,不費吹灰之力就鎮壓了剩下的“山匪”,鎮壓的速度比這群“山匪”沖進來殺人的速度還要快。

岑奕騎在馬上,隔著天上飄下的細小雪花,一瞬不瞬地望著那立在屍體旁的女子。

突然,他冷笑了一聲——

岑家那群狗東西總拿和他哥長得相似的人來惡心他不夠,現在連陵陽縣主也瘋了,居然把一個和他哥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當成他哥。

還為此對著一個女人,喊“吞舟哥哥”。

簡!直!有!病!

岑奕冷笑的同時,岑鯨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將軍岑奕:好感-75】

系統,瑟瑟發抖:【怎麽辦宿主,他真的好討厭你……】

光是看到長相相似的岑鯨就討厭成這樣,要知道岑鯨就是岑吞舟本人,那還不得殺之而後快?

岑鯨小聲罵了句:“閉嘴吧。”

罵完岑鯨別開視線,去找陵陽。

陵陽從她那群丫鬟嬤嬤手裏掙脫,一跑回來就看見岑鯨落在“山匪”手中,悲怒之下一聲嘶吼,喊出了岑鯨原來的名字,之後又見岑鯨逃過一劫,她渾身脫力跌坐在地,除了淚流滿面,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可一看到岑奕翻身下馬,似是要朝岑鯨走去,她心裏一慌,突然又有了力氣。

她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岑鯨跑去。

岑鯨見陵陽正往自己這來,就想過去迎一迎,還未動身,余光看見岑奕不知何時下了馬,此刻正一步步走向自己。

岑鯨僵在原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下腳步的同時俯身握住那把穿透“山匪”胸膛的長橫刀,唰地一聲便把刀從“山匪”的屍體中拔出,高高揚起的血濺了一地。

岑奕拔出刀後並未直接把刀收回刀鞘,而是垂下刀尖,側身看向岑鯨,一雙鷹隼似的眼睛冷冷地望著她。

看起來,很像是要給岑鯨來上一刀的樣子。

“你要做什麽!!”跑來的陵陽沖到岑鯨面前,護雞崽似的護著岑鯨。

別人或許不知道,還以為岑奕回到沈家卻不肯改姓,是惦記著將他養大的義兄岑吞舟,陵陽可不一樣,那年冬狩,她親眼看見岑奕把箭瞄準了岑吞舟,所以她知道,岑奕就是想要岑吞舟死。

陵陽自知不是岑奕的對手,正要出言恫嚇,卻被身後的岑鯨抓住手臂,並往後拉了拉,示意她不要說話。

岑鯨太了解岑奕了,岑奕眼下這幅態度,肯定是沒有認出她。

可要讓陵陽繼續說下去,就不一定了。

如岑鯨猜得那般,岑奕沒有僅憑陵陽那一句“吞舟哥哥”便認出她的身份,還嘲弄似的看了眼如臨大敵的陵陽,拿著那把長橫刀轉身離去。

陵陽這下才是真的泄了勁,要不是岑鯨扶著,她怕是要又一次跌坐到地上去。

岑鯨扶她繞開滿地的屍體,到能遮風的廊下坐著,四周士兵往來搜查“山匪”余孽,卻無一人理會她們。

還是折回來找陵陽的嬤嬤帶著一個丫鬟大聲道破了陵陽的縣主身份,岑奕手下的人才來問他要怎麽安置陵陽縣主。

岑奕懶得安置,就撥了個人過去,給陵陽當臨時護衛。

片刻後城外駐軍營的人也來了,岑奕帶回來的親兵還是太少,沒法圍山搜捕,他正要讓城外駐軍營的人來辦這事兒,誰知第一個跑進寺廟的不是他認識的駐軍營主將,也不是曹副將,而是一個打扮爽利看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那姑娘腰間也別著一把長橫刀,一進門就引起了岑奕手下的注意,呵問她是什麽人。

“自己人自己人!”那小姑娘身後跟著的曹副將幫著解釋,免得打起來。

隨後那小姑娘就無視在場兵將,朝陵陽縣主跑了去。

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看她腳步輕盈,如同一只回巢的雀鳥一般奔向那棵屬於自己的大樹,正疑惑曹副將為何說這小姑娘是“自己人”,就見那小姑娘忽如餓狼撲食一般,將陵陽縣主身旁的丫鬟摁到了地上。

那丫鬟擡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反擊,卻被白秋姝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拗,生生折斷了手骨。

匕首掉落在地,發出鏗鏘聲響。

陵陽的嬤嬤嚇壞了,方才她找不到陵陽要折回來,只有這個丫鬟願意跟著自己犯險,她還覺得這丫鬟忠心,誰知這丫鬟竟然也是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