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燕蘭庭。”(第2/3頁)

燕蘭庭:“因為後宮女人太多,她發現比起依靠皇帝的寵愛,還不如依靠自己。”

要不是皇後娘家就岑奕一個靠譜,朝堂的局勢怕是會比現在更加復雜。

燕蘭庭懶得多說那對全天下最至高無上的夫妻,就把話題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簡單說了一下自己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麽。

雖然內容極力簡化,可岑鯨畢竟也是當過宰相的,自然能聽出燕蘭庭現在的勢頭,怕是比她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活到現在而不是像她一樣被皇帝除掉,全因她當初的目的就是引皇帝忌憚,讓皇帝除了自己。

可燕蘭庭不同,他是認真在牽制皇帝,決不允許皇帝有一絲一毫反殺自己的可能。

燕蘭庭說著說著,突然停下聲音,走到岑鯨面前,握住了岑鯨放在頸側的手,說:“別撓了。”

“啊?”岑鯨總算發現自己一直在無意識地撓脖子。

至於為什麽,很顯然,她又被蚊子咬了個包。

她拿出江袖給的藥膏盒,試圖把藥膏盒打開,卻因為江袖手勁太大,擰上盒子的時候太用力,導致她怎麽擰都擰不開。

燕蘭庭把藥膏盒從岑鯨手中拿走,輕輕一下就擰開了。

但他沒有把膏藥盒還回去,而是在岑鯨面前蹲下,絲毫不顧被弄臟的衣擺,用手指沾了藥膏往岑鯨脖子上抹。

岑鯨作為岑吞舟時,就已經習慣了燕蘭庭的靠近,因此也不覺得燕蘭庭的舉止突兀,還乖乖地仰起了下巴,讓燕蘭庭給自己塗藥。

燕蘭庭一邊塗,一邊續上剛沒說完的話——

“前些日子我與長公主打壓沈家太過,皇後便減輕了毒藥的劑量,讓皇帝能親自上朝,好制衡我與長公主。”

可皇帝久離朝堂,又受藥物影響變得性情暴虐,能下什麽好決策,左右不過就是惡心他與蕭卿顏罷了。

關鍵的問題在於,皇帝把岑奕召了回來。

岑奕是燕蘭庭弄走的,皇帝召他回京,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要讓岑奕跟燕蘭庭打擂台。

皇後指望著岑奕能看在他本該姓沈,又是自己娘家弟弟的份上幫自己一把,自然也對這項決定樂見其成。

燕蘭庭倒是不擔心自己,他只擔心岑鯨——

“我能識出你的身份,他說不定也能,若是叫他知道你死而復生,恐怕……”

話音戛然而止,燕蘭庭轉頭,看向他來時的小路。

岑鯨不如會些武功的燕蘭庭,她連腳步聲都沒聽見,還是燕蘭庭轉頭她才意識到什麽,跟著扭頭一看,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江袖,以及她身旁的雲息。

夏天的第一聲蟬鳴,突然就響了。

尖銳刺耳的聲音伴隨著悶熱的夏風,堪稱最糟糕的夏季套餐,置身其中,哪怕什麽都不做,就容易心生焦躁,坐立難安。

岑鯨不確定這倆是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確定這倆都聽到了什麽,為免不打自招,岑鯨選擇沉默,先看看他們的反應。

若是什麽都沒聽到,那最好,自己只需要解釋,為什麽堂堂宰相會給她一個小官家的表姑娘塗藥就行了,大不了被扣一頂與燕蘭庭有私情的帽子。

可惜一切並未能如岑鯨所願,雲息和江袖都聽到了燕蘭庭最後的那句話。

江袖還是懵的,雲息的反應快些,但也是相對江袖而言。在岑鯨跟燕蘭庭眼裏,他是愣了很久,才做夢似的往前走了一步,聲音發飄地問出半句:“什麽意思?什麽叫……”

死而復生?

最後四個字,雲息確定自己說出了口,卻不知為什麽,根本聽不見聲音。

像是害怕被聽見,會得到否定的答案

至於是誰死而復生。

能同時牽扯上燕蘭庭和岑奕的,還能有誰?

雲息定定地看著岑鯨,仔仔細細地,觀察岑鯨那張臉。

這一次他拋棄了“岑鯨不可能是岑叔,自己不該把一個陌生姑娘當成他”的固有想法,試圖從岑鯨身上找到岑吞舟的影子。

樣貌必然是像的,可無論是神態,還是遇事反應,都和他記憶中的岑吞舟有所出入。

所以到底……

雲息畢竟跟岑鯨接觸的少,江袖則不然,她想起自己跟岑鯨相處時的種種細節,包括岑鯨剛才睡醒後見到她的反應,讓本就不願接受岑吞舟已經死掉的她在回過神後,越過雲息快步走到岑鯨身側,蹲下身,和雲息一樣專注地看著岑鯨,聲音顫抖地問——

“是你嗎?”

詢問出口的瞬間,眼淚沒忍住溢出眼眶,落下後沾濕面紗。

岑鯨對上江袖的淚眼,因為對方不是系統的攻略目標,系統沒辦法告訴她江袖是否像當初的燕蘭庭一樣已經確定了答案,所以她還是想要再掙紮一下。

她輕輕地反問了回去:“什麽?”

江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搖著頭,固執地說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為什麽你要瞞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