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三年3月4日 晴 花與人還事一般(第2/2頁)

“陛下,換上便服要去何處啊?”

“不要跟你說話。”

佛寶奴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出了寢宮,而妙言則笑出了聲音,繼續低頭伏案開始給遼國即將到來的大清洗做準備。

遼國現在看似一派歌舞升平,每個人都以為自己都穩了下來,從一開始戰戰兢兢到現在的沾沾自喜,遼國朝堂上下似是放松了警惕,他們認為遼皇念著他們的恩情,欠著他們的人情,於是漸漸也開始放肆了起來。

可這幫人啊……不夠聰明。天底下誰敢讓皇帝欠自己的人情?即便是宋北雲都不敢,他每為皇帝辦一件事都會從裏頭抽出一部分歸於自己,哪怕他並不需要。

這是為什麽?這就是告訴皇帝,我們兩清而已,誰也沒欠誰的。真的等皇帝欠的人情還不清了,那便是一場無妄之災。這一點妙言認為宋狗幹的很好,即便趙性會幹出這種事的概率並不大,但將賭注壓在人家身上,這個行為本身不就是不夠聰明嗎?

但遼國這些人他們不懂,是真的不懂。他們自以為在之前那場變化中給遼皇的人情足夠他們作威作福,但實在不知其實著便是禍之所拖了。

要說遼國有沒有聰明人?當然是有的,即便是絕頂聰明的也不是沒有,但現在朝堂上卻沒有。真正的聰明人要麽早早告老歸田了、要麽隱姓埋名了、要麽居江湖之深了,要麽在上一場由聰明人策劃的事件中被另外一撥聰明人清理了個幹凈。

反正如今遼國真的是迫不及待的需要一場清洗來洗掉這些蠢貨。

佛寶奴走到宮外,她身邊也跟著幾個皇城司的探子,遼國的皇城司。

現在遼國的政務機構已經開始全盤宋化,從六部九寺到三命十三司等機構全部都效仿了如今的宋國,甚至就連皇城司使都是讓一個姓宋的人擔任的。

她帶著人走入一個巷子中,閃身進入了間不顯眼的小院之中,進入其中之後,裏頭正坐著三五個人,他們見到佛寶奴到來,第一時間起身單膝跪地。

“恭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是。”

佛寶奴坐在屋子中最大的那張椅子上:“都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等十年前便隨我一同長大,我視你等為我手足兄弟。”

下頭那幾人紛紛再次跪下,口稱惶恐。

佛寶奴並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說道:“如今,正是我大遼生死存亡之際,你等也皆為天下一等一的好手。今日我便交待你們一番,你等細細聽著。”

那幾人不敢擡頭,只是紛紛豎起耳朵聆聽至高無上的遼國皇帝陛下給出的第一次下死令的任務。

佛寶奴看著他們幾人,然後輕聲說道:“三日內,到臨安城。將那宋北雲帶來,不做其他只要三點,一不可聲張,若是讓人看見面容便立即遠走高飛。二不可傷其性命,不過大可暴打他一頓為朕解恨。三不可與他說話,不論他說什麽都當聽不見。”

這幾個終極密探紛紛答應,而佛寶奴輕輕敲了敲桌子:“記住,七日內,我要見到他被你們捆在這個地方!”

交代一切之後,佛寶奴背著手緩緩走出門外,她之所以下達這個命令,就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暴躁,甚至被刺激的連晚上做夢都是那個狗東西。

況且如今看來,宋北雲和妙言二人得之一人便能強國,那若是兩人都得之,遼國必是能夠一路騰飛。

如果宋北雲不肯合作也沒關系,把他留在遼國便是了,不幫遼國也不能去幫宋國,到底是側臥之榻,若是宋國再這般發展下去,保不齊哪一日就將遼國給吞了也說不準。

所以她左思右想之後,終於趁著宋國皇帝出巡之際,出動死士去強奪宋狗。

至於為什麽她斷定宋狗此刻也在臨安,其實正是因為她篤信宋帝斷然不會搬布出那等匪夷所思的法令。能幹出這等踹寡婦門之事的人,除了宋狗別無他人!

“別怪我不講情面了。”佛寶奴張開扇子,站在路邊,看著巷子口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後,輕言道:“等來了遼國我再與你賠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