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給劍洗了個澡。
白鷺微微震驚,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對面那好看的人。
這個人…會是將他鍛造出來的工匠嗎,還是說,是他的轉世?
白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決定不輕舉妄動,而是先試探一下鐘樾。
鐘樾看著對方,不知道白鷺在打什麽主意。
“哥哥,”白鷺乖乖地走過來,“你要的毛刷。”
“謝謝。”鐘樾接過。
他用毛刷輕輕梳洗瓷器的裂口,白鷺卻待在他房裏沒出去。
鐘樾:“?”
“你繼續。”白鷺笑盈盈地擺了擺手,“我想看看你怎麽修好它們。”
鐘樾心想,你在這兒盯著,我就用不了法力了。
用不了法力,就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修復。
鐘樾給瓷器的碎片標上序號,這是待會兒拼接的順序。
還沒忙夠半個時辰,白鷺就輕輕伸手戳了戳他。
“哥哥。”白鷺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後背有點兒癢,你能幫我撓撓嗎?”
鐘樾看了他一眼,伸手拿過一把幹凈的毛刷,遞給他:“自己來。”
白鷺皺了皺眉,接過,敷衍地撓了幾下,便說:“哥哥,還是癢。”
他放下毛刷,主動繞到鐘樾旁邊,以後背面向他:“你幫我撓撓嘛。”
鐘樾只能妥協,停下手裏工作,將手放在他後背上:“哪裏癢?”
“就你手摸的那裏。”白鷺說。
鐘樾想起這劍身上有傷,於是手法很輕地給他撓了撓。
“不行。”白鷺轉過頭來,“你要不再往上點兒?範圍大點兒?”
鐘樾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嗯…”白鷺眯上了眼,感覺這樣挺舒服的。
但鐘樾很快就停下了,白鷺睜開眼說:“這就沒了?”
“還癢?”鐘樾發現了,這家夥明顯是有意圖的。
難道是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了?
“要不…”白鷺將自己的衣服扯起來,露出後背,“你直接這樣撓吧?”
在他身後,依舊是那些傷痕。
鐘樾將手覆上去,在他後背揉了揉,動作放得很輕,以確保不傷著他。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鐘樾試探著問。
白鷺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問,支吾了好半天,最後試探著回答:“刀子劃的。”
“哪裏來的刀子?”鐘樾又問。
“打架的時候…弄的。”白鷺委屈地說,“我以前很強的,可能打了,大家都怕我。”
鐘樾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收回了手,不再幫他撓了。
“我該工作了,你自己玩兒去。”鐘樾說。
白鷺放下衣服走了,決定開始實行自己的下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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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樾今天沒開維修鋪,午飯後將邱煜叫到裏間來,緊閉上門窗。
“今年…這麽早嗎。”邱煜難過道。
“我昨晚看你已經長得很長了。”鐘樾在椅子上坐下,手裏亮出一把剃刀,“趴下吧,清爽一點兒正好過夏天。”
邱煜只得搖身一變,化作巨大的白老虎,趴在了鐘樾面前。
鐘樾於是俯下身子,開始收割他這一身虎絨。
將背部的絨毛薅下來以後,大白虎乖乖地翻了個面,將雪白的毛肚皮露給鐘樾看。
要不是他對飼主愛得深沉,是決計不會做出這等犧牲的。
鐘樾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虎頭,以示安慰,再毫不猶豫地將他肚皮上的絨毛也收割下來,裝進一個布包裏裹好。
一身虎毛量不少,足足有幾斤重。
等秋天來了,又能賣個好價錢,鐘樾感到滿意。
失去毛的大老虎感到自閉,變回了巴掌般大小,鐘樾推開窗戶,他便跑了出去。
鐘樾將包著虎毛的布包收好,走回到自己的房間,想繼續修理那幾件茶具。
推開門的時候,鐘樾第一眼就看見了赤色寶劍。
寶劍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桌上,鐘樾隨即反應過來,這白鷺肯定是想試探他。
於是,他徑直走過去,裝作沒看見一般,坐下便繼續拼接碎片。
這無疑急壞了寶劍,氣得他想即刻跳起來,但又告訴自己劍不能亂動,只得安靜待在原地。
沒過多久,白鷺後背就癢了。
鐘樾專注手下的工作,假裝沒注意到,桌上的劍正悄悄地挪動著身軀,在他桌上蹭了又蹭。
白鷺此刻納悶極了,自己這麽大一把劍,他怎麽會看不見呢,是不是自己擺的位置不夠明顯,還是自己長得不夠顯眼…
鐘樾有意要晾著他,一工作就是兩三個時辰。
等結束的時候,看窗外天色已是黃昏。
桌上寶劍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被鐘樾一手拎了起來。
鐘樾拿著劍到了院子,感覺自己久坐後身體僵硬,需要適當運動。
正好手裏有把劍,那就來舞劍吧。
鐘樾紮好馬步,一手四指並攏虎口張開,一手持劍,淩空揮下便是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