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可愛。”(第2/2頁)
幸好沒有,鐘樾只任由白鷺架著,走向停車的別院。
鐘樾的身軀是滾燙的,然而他靠著的人卻很冰涼,就像是沒有溫度的,鋒利的…
鐘樾不大能形容,但這種感覺讓他似曾相識。
-
白鷺費了好些勁兒,將高大的鐘樾塞進副駕駛裏,替他扣上了安全帶,才松了口氣。
他沒有急著發動車子,而是選擇了靠在駕駛座上,好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鐘樾看上去身段修長,像個書生,但到底要比白鷺高點兒,架起來真不算輕松。
光是剛才那一小段路,白鷺就覺得自己腰要斷了。
他此刻微微喘著氣,打量副駕駛座上的鐘樾。
鐘樾落座便睡過去了,頭微垂著,睫毛在他的面頰、鼻梁上打下陰影,使他看上去比平日更年輕。
“確實是美人…”白鷺說著,用手輕輕戳了戳鐘樾的紅唇。
小白老虎在這時從後座站起,齜牙咧嘴地向白鷺發出威脅。
“我不做什麽,就看看。”白鷺回頭道,“你這主人長得真不錯…”
也許是因為醉酒,鐘樾原本白皙的皮膚透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白鷺這會兒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全身的皮膚都像面上這樣…泛著一層薄紅。
如果是,那一定很好看。
白鷺一瞬不瞬地看著鐘樾,下午因為白淼被騎而生的氣全消了。
好半晌,他才將車開出去。
他不知道鐘樾家在哪裏,只能把他送到維修鋪門口。
小白老虎從鐘樾身上叼出鑰匙,白鷺手腳利索地開了門,轉身去搬鐘樾。
真搬他是搬不動的,只能搖晃著叫醒。
鐘樾原本正沉沉睡著,這期間他還做了夢,夢裏又是兵荒馬亂的戰場,他站在山崖邊,眼看著一方戰勝另一方…
在他心臟倏然揪緊時,有一只手抓住了他,不住搖晃。
鐘樾擰著眉,在這一刻醒來,用力地擒住了對方的手腕。
這力道十分大,白鷺一下便被掐疼了,喊了聲鐘樾的名字。
鐘樾目光有了焦點,看見地上一雙幹凈的白皮鞋,意識到自己已不在戰場,頓時如釋重負。
他略微松了手勁兒,人放松的瞬間,頭慢慢地靠在了面前人的身軀上。
白鷺微微一怔,眼看著鐘樾再次闔上眼眸,一時間離開也不是,就這麽讓他靠著也不是。
“好…可愛。”白鷺眨了眨眼,輕輕地說著從外邊學會的話,“可愛得讓人…想把他弄得亂七八糟的。”
小白老虎正好從店門口出來,聞言,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
鐘樾第二天醒來,就是在維修鋪的椅子上。
因為睡姿極其不正確,他醒來時身軀有些兒僵硬。
不僅如此,在他睜開眼的那瞬間,面前還有一個毛絨絨的老虎腦袋。
…顯然是守著他睡的,哈喇子都淌桌上了。
鐘樾嫌棄地拿綢布給桌子擦幹凈,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除了喝那杯粉色液體之前的記憶,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果然,即便是嘗上去根本不像酒的酒,於他而言也是禁忌。
這可以說是鐘樾從頭到尾最大的缺陷。
他不能碰酒,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會醉,因為醉酒後的行為極其難以預測。
有時候,他只是靜靜地睡覺,有時候卻會一反常態,做出一些狂暴的舉動。
在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鐘樾摧毀了一座山。
鐘樾此刻真心希望,自己昨晚並沒有做什麽。
將擦過桌子的布洗凈後,鐘樾聽到店外傳來嘈雜的人聲。
他走出去看,店外果然擠滿了人。
“發生什麽了?”邱煜竟然也醒了,幻化成人形,睡眼惺忪地跟在鐘樾後邊。
“鐘師傅也要當心啊,店門可不能就這麽隨便敞著,已經有很多家被搶了!”路人看見鐘樾,趕忙熱心提醒道。
“什麽被搶?”邱煜問。
“最近這一帶,發生了好幾起搶劫案。”好心的路人解釋道,“全都是明搶,傷了不少人,性質惡劣得很!你們看,那兒還有嫌疑犯畫像呢!”
鐘樾與邱煜撥開人群,一點點向前走。
只見平時張貼公告的墻上,正貼著一副畫像,旁邊小字聲討犯人的惡行。
畫像上的人滿臉橫肉,眼神兇狠,頭發光禿禿的,身上肌肉虬結。
“哎,”邱煜用胳膊肘撞了撞鐘樾,指著畫小聲道,“這該不會是你那把劍吧。”
昨日他們到白府去一趟,排除了白家人身份,線索剛剛中斷。
現在看畫像這人行徑,確實符合青鳥所說的“窮兇惡極”。
“不像。”結果鐘樾說。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見過。”邱煜說。
“總之不像。”鐘樾說完,轉身便往店裏走。
因為他鍛造的劍要是化了人,肯定長得特別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