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聖汗大婚在即(第2/3頁)

“‘烏尼格,你放心,我定會在婚禮前兩日趕回來,以最隆重的典禮迎娶我的可敦’——聖汗命下臣將這句話原原本本帶到。”文書官說道。

蘇彥臉都要被臊紅了,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了,先生,第一課我們學什麽?”

文書官道:“不如先學北漠婚俗?以免可敦到時不知如何應對。”

蘇彥:……

就繞不開催婚這個不管哪朝哪代都硌硬人的話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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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丹這次沒有與阿勒坦同行,因為一來大軍沒有盡數開撥,只派出了數萬人馬,剩下的依然駐守在旗樂和林城外。阿勒坦把蘇彥的人身安全交給了他。二來,在南面副城,還以“做客”的名義扣押著一個居心叵測的鶴先生,以及他的侍衛、車馬仆共計數百人,須得有人監管。

鶴先生那邊派人催問過兩次,希望阿勒坦給個明確的答復,是否與弈者結盟。斡丹代阿勒坦答:“聖汗大婚在即,暫顧不上此事,待十日後典禮結束,再行回復先生。”

阿勒坦要大婚?怎麽七殺營提供的情報裏沒有這一項?鶴先生有些意外,詢問同行的紅袍人——七殺營主連青寒。

營主冷冷道:“因為本來就沒有。他一夜之間突然想娶誰,難道還會向我蔔個吉日不成?”

鶴先生運功、調息,告訴自己養氣很重要,然後微笑:“那麽還請營主去打探一下,阿勒坦要娶的這位可敦是什麽人物?”

“他娶貓娶狗與我何幹?”營主反問,“弈者派我來是為確保北漠此行順利,還是為滿足你的好奇心與窺隱癖?”

鶴先生運功、調息,告訴自己養氣真的很重要,繼續保持微笑:“此言差矣。阿勒坦收了賀禮,對於結盟一事卻態度曖昧,婚禮或許亦只是托詞。我們先一步探清內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營主略作沉默,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大堂。

鶴先生知道這是接受了他的說法,並打算去行動的意思。“雖說比前兩任聰明得多,從不多管閑事,但也更難相處。”他搖頭說著,徑自落座,將桌面一盤殘局用左手與右手互相對下起來。

營主吩咐手下兩名血瞳刺客去主城打聽阿勒坦的婚事,自己實在不願與鶴先生同處一室,便去後院查看回程物資的補充情況。

正好遇上負責采買的一名真空教香主拎著酒瓶回來,將一個綴著銀鏈子、嵌滿寶石的物件兒在手中上下拋甩,嘴裏得意地哼著小曲。

——那是個火鐮。在看清火鐮模樣的瞬間,營主面色遽變,只被青銅面具覆蓋著,旁人看不出端倪。

身形一閃,他掠至那名香主面前,直直擋住對方去路。

香主陡然見眼前一片血紅,自己險些撞上去,嚇得連連後退,甩了手中火鐮,去摸腰間劍柄。

營主乘機伸出戴著黑色革套的右手,將火鐮接住,緊緊握在掌心,聲音冷厲而嘶啞地問:“這火鐮你從哪裏得來的?!”

別說七殺營了,即便是鶴先生的直屬手下們,哪個不怕這紅衣如鮮血、手段如惡鬼的七殺營主?香主打著磕巴說道:“買、買來的……”

“誰賣給你的?人在何處?”

“是這城中集市上的一個地頭蛇,叫張三。”

“把人拎過來——立刻!”

這聲“立刻”帶出了刀鋒般的銳利,香主摸了摸脖子還在,連忙出門去找人。沒過多久便將那個罵罵咧咧的漢人中年男子拽了過來。

營主抽出了腰側新換的摩挲刀,霜刃從紅斜皮鞘間寸寸亮起,一帶寒光照出滿院殺氣。

張三很快就慫了,往他面前噗通一跪,一五一十交代,說自己平日豢養了不少專門行竊的小鬼,前兩日在集市上從一名少年身上偷來的。他見雖只是個火鐮,卻裹玉鑲珠華麗得很,知道是好貨,便想著找個闊綽買家,能多賺點錢。

一送禮就是五百輛車的豪賈鶴先生就這麽被惦記上了。張三來到他們的居住地,被守衛攔住進不了,徘徊時遇到那香主見物心喜,與對方討價還價後,用這個火鐮交換了七十斤茶葉。

“那少年生得什麽模樣?作何打扮?”營主打斷他,峻聲逼問。

“這、這個不太清楚啊,畢竟都是些七八歲的小鬼……”眼見刀光乍起,張三當即叫起來,“對了對了,有個小鬼說那人有些奇怪,明明是個漢人,卻一頭古怪的短發,身穿窄袖胡服,外罩狐裘披風,打扮得比韃靼首領們還貴氣,還有阿速衛做為侍從,不知是什麽人物。”

短發……是受了髡刑的中原逃犯?錦衣華服,也許是哪個韃靼貴族鐘愛的奴隸。

按說清河此刻應在山西太原軍鎮一帶擔任監軍,所佩的火鐮為何會出現在北漠王城一名逃犯或者奴隸的身上?是在大銘邊境偶遇時,被對方偷走的?還是另有什麽蹊蹺……營主想得頭疼,從心肝到手指亦仿佛在極度饑渴的疼痛中痙攣顫抖,死死握緊了摩挲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