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丈夫何患無(第3/3頁)

蘇晏瞪他:“破了能不發炎嗎?發炎能不紅腫嗎?這是誰的錯?”

“……反正誰錯也不是小爺的錯。”朱賀霖訥訥道。

蘇晏一巴掌呼在他背心,將他推進殿門:“你爹叫你,快去吧。”

“那你——”朱賀霖還想拉他。

蘇晏已經快步走下台階,甩下一句:“奉旨辦案,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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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安侯府。

高朔等三個錦衣衛暗探為了救阮紅蕉,出手與鶴先生打鬥,驚動了侯府守衛。

於是高朔帶了人先撤,另兩名探子纏鬥過後也尋隙逃脫。守衛們縱馬追擊的追擊,鳴鑼示警的示警,把整個鹹安侯府弄得雞飛狗跳,連相隔一條街的奉安侯府都聽見了動靜。

七殺營主不得不多費了些功夫,才避開守衛的耳目,潛入鶴先生所在的客房。

鶴先生剛拒絕了管事替他請大夫的好意,借口受驚,閉門不出。

營主從屋頂上那個砸穿的洞掠進來時,鶴先生正解了衣衫,對著鏡子看後肩處的刀傷。

傷勢並不嚴重,七八寸長的一道血口,刀刃上沒有淬毒,普通金瘡藥就能對付。“勞煩連兄,把架子上左數第二個藥瓶遞給我。”他頭也不擡地說。

營主從袍袖內伸出一只戴著黑皮革套的手,指尖一撥,藥瓶就淩空砸向了鶴先生的後腦勺。

鶴先生伸出手,五指旋如花開,真氣化為引力將藥瓶吸在掌心。

營主用非男非女的偽聲嘲道:“如此高明境界,竟傷在宵小之輩手上,真是虎落平陽。”

鶴先生把手探到後肩,將瓶內藥粉灑在傷口上,淡淡道:“余空有一身真氣,而身手瘠弱不善於招式,君早已知曉,眼下又何必出言譏諷。”

營主問:“襲擊你的是什麽人?”

鶴先生答:“從刀法路數看,應是錦衣衛。”

營主藏在面具下方的眉頭皺起:“錦衣衛摸到了鹹安侯府內?此地不宜久留,該轉移了。”

灑完藥粉,鶴先生拈起桌面紗布條,一圈圈斜纏於肩背傷口上,嘴裏曼聲道:“還有件不太順心的事。我識破了阮紅蕉的奸細身份,將她滅口之際,不意被這幾個錦衣衛攪黃,還把我的匣子偷走了。”

……這叫不太順心?根本就是糟糕透頂好嗎!營主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語調就來氣,再想到他什麽七七八八的玩意兒都往匣子裏收,動不動還要拿出來陶醉一番的尿性,油然生出一鉤削了他腦袋,再回去向主上謝罪的沖動。

鶴先生包紮完傷口,起身整理穿衣系帶,雙目掃過營主寬大的紅袍,似乎看穿了什麽,嘴角噙著笑意:“受了內傷?整個京城能讓你受傷的,屈指可數。看來今夜注定不好過了,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營主藏在袖子下的拳頭握了又握,壓低嗓音:“那你還不立刻撤離,在這等人堵門呢?”

鶴先生在銅盆裏洗手,從容道:“我在等一個接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