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學點陰招防身(第2/3頁)

“哎,說句話嘛!只要你每天陪我聊會兒天,這段時間的住宿費、醫藥費就全免了。”

吳名知道蘇晏只是拿他消遣時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並不是真想打探他安身立命的手段與隱私,且也是站在與奉安侯敵對的一面,故而格外容忍,沒拔劍讓他閉嘴。

被纏得不行了,就“嗯、唔”地敷衍兩聲。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個武俠夢,蘇晏又不知足地追問:“你身手如何,能否教我幾招?就那種不需要內力、關鍵時刻又能傷敵於無形的招數……”

吳名無奈地開口:“有。”

“真有啊?!”蘇晏大喜,“是什麽招數,教教我!”

“叫‘白日做夢’。”

蘇晏:“……”

好吧,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寶劍鋒從磨礪出,道理他都懂。就他如今這副身子骨,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每日能堅持跑跑步,做做俯臥撐和引體向上,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先把體質練上去再說吧。

吳名見蘇晏露出沮喪之色,不知怎的就想起前些日子,院中桃花樹下的一幕。

那時他在檻窗內窺見,幾乎要拔劍而起,但又意識到對方不是普通的登徒浪子,而是天子的胞弟,當朝王爺。若是殺傷了豫王,他自己倒是無所畏懼,魚入海鳥入林,天下之大哪裏不能藏身。可蘇晏是朝中官員,勢必被連累得丟官,甚至丟了性命。

除非蘇晏向他呼救,否則他不會當場出手。

倘若蘇晏想要事後刺殺豫王,那麽他便等到大仇得報,接下這樁免費的生意,算是報答救命之恩,此後兩不相欠。

然而蘇晏並未借助他人之手,只憑手中一板棋盤,生生嚇退了豫王。

這少年官員樣貌昳麗風流,言語八面玲瓏,體內卻藏著一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骨氣,正如他在朝堂上甘冒奇險彈劾國戚一般,值得敬佩——吳名如是想。

要是蘇晏能聽到殺手此刻的心聲,一定會拍桌大叫:那種情況下我能不反抗嗎,啊?!他摸我親我!他還要睡我!我他媽好慘一直男,頭可斷血可流,菊花絕不能失守!

吳名不禁有些擔憂:豫王若是賊心不死,亦或者又有其他狂蜂浪蝶來打蘇晏的主意,不知他今後該如何應對?他……也著實太招人了些。

“你出拳打我。”吳名忽然道。

“哈?”

“或者來摟我腰身。”

“……啊!”蘇晏反應過來,這是要教他厲害的招數了,連忙右手握拳,全力擊向對方。

吳名右手一伸,攔截住他的手腕,左手在肘下隨時備出。在蘇晏出第二拳時,左手陡然向前,由上向下,朝外分撥他的小臂,右手停於左肘下以作保護。隨即提左膝掀腳,踢擊他右肋。

為避免肋骨被踹,蘇晏下意識地向後撤步,吳名則抓住時機,迅速以鴛鴦腿撩踢他的襠部。好在只是演示,足尖在他下身前堪堪停住。

蘇晏在這瞬間仿佛感受到了蛋碎的劇痛,全身汗毛直豎,蹬蹬蹬後退好幾步,差點沒忍住想去捂褲襠。

“看清楚了,這招叫‘葉裏藏花鴛鴦腿’,毫無武功基礎之人也可以施展。”吳名收回腿,冷硬地道,“練好了,一腳能廢掉對方的子孫根,然後你就跑吧。”

蘇晏咋舌:“好兇殘……”

吳名道:“你要記住,這兩記連環腿須得緊密相連,不可間歇,否則非但不能奏效,反受其害。平日裏對著木樁或樹幹好好練習。”

蘇晏連連點頭。雖說這招很有些下流陰毒,與他想象中的武功偏差有點大,但也是蠻實用的一招嘛。畢竟自己是零基礎,練好了,能在關鍵時刻攻其不備,應急脫身。

“還能再教一招嗎?”他貪心不足地問。

“貪多嚼不爛。”吳名直截了當地拒絕,“我要練劍了,大人請自便。”

蘇晏舍不得走,狡黠笑道:“那你練唄,我就在旁邊看看,不礙事。反正即使你練個百八十遍的,我也學不會,就不必擔心我偷師了。”

吳名住著他的房子,又趕他不走,只得默許。

如此又過了數日。蘇晏晨起去吳名房間喊他用早膳時,發現房內空無一人,桌面留了張短箋,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蘇小北內外找不見人,心有不甘地埋怨:“這人好沒情理!大人救他性命,又收留他養傷,他卻不辭而別,一個謝字也沒有!”

蘇晏獨自用過早膳,整理官服準備入宮,聞言不已為然地笑了笑:“有些人的謝字是不會放在嘴邊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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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入宮面聖謝恩,內侍告知蘇晏,皇帝正在奉天門聽政。他只好候立在不久前挨過一頓苦刑的午門外,無聊地看皇城侍衛一隊隊走來走去,站得久了,腳掌心隱隱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