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銀鈴血祭(七) 偏巧月滿刹那,積得滿……(第2/3頁)

梗在喉間那吞不進吐不出的氣突然散了,他終於崩潰大哭。

兇手被殺死,他知道了真相,他的兒子沒有讓他失望,他終於想起來他可以落淚,開始放聲大哭。

一個虎背熊腰的魁梧男人,一瞬間哭得涕泗橫流,大哭的聲音如夜間狼嚎,悲涼萬分。

其余四名築基期體修也是心疼不已,跟著落淚。

痛哭中的五個人沒有注意到顧京墨身體一晃,險些站不穩,好在被懸頌伸手扶住了。

待確定扶自己的人是懸頌後,顧京墨的身體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自燃,使得懸頌只能松開她,還往後退了幾步甩了甩被灼傷的手。

這種情況下還自燃,無疑是給顧京墨的傷雪上加霜。

顧京墨捂著自己的臉緩了好一會兒,身上的火才算是滅了。

她趁機重新加上了修為禁制,修為再次回到了築基期。

這時,金丹期體修已經開始整理妻兒的屍身了。

顧京墨對黃桃說道:“去那三個人身上找到儲物袋。”

黃桃聽話地跑了過去,在三名魔修身上找尋儲物袋,就連法器也一並收了過來。

顧京墨對五名修者說道:“之前我們結了契你還記得吧?”

金丹期體修自然記得,他快速擦了一把眼淚,繼而說道:“還請魔尊通融些時間,待我將我的妻兒葬了,可以主動奉上我的畢生修為以及生命。只是我的兄弟是無辜的,是我搖的鈴,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您能放過他們。”

傳聞中,顧京墨屠殺修者,為的就是以這些修者的修為祭煉,成為自己的修為,達到快速提升修為的目的。

這也解釋了顧京墨修為提升迅速的原因。

金丹期體修自然也是這麽認為的。

聽到大哥的話,其余幾名體修紛紛表示願意和大哥一起受死。

緊接著五個人居然聚在一起抱頭痛哭。

“我要你修為做什麽?”顧京墨格外不解,“若需要吸取別人的修為,剛才那三個金丹期的能吸的更多,我為何不用?”

“這……那您想我怎麽做?”

“那些儲物袋我要了。”

顧京墨說完,對另外兩個人招手說道:“黃桃,懸頌,跟我走。”

看到顧京墨竟然真的帶著人徑直離去,金丹期體修錯愕不已。

直到顧京墨三人走遠了一些,他才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朝著顧京墨離開的方向磕頭,朗聲說道:“魔尊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請您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許明坤!日後若是有用得上我的時候,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京墨沒理,徑直離開。

三人行至無人處,顧京墨才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被黃桃扶著才堪堪站穩。

“魔尊!你身體都這樣了還去救人!”黃桃心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晶瑩的眸子像是晨間的葉片上布滿了露珠,瑩光片片。

“這不是……有飛行法器了嘛……”顧京墨回答完再難支撐,身體一歪昏死過去。

黃桃扶著顧京墨的身體,讓顧京墨不至於倒在地面上,這才變回黃狗模樣,將顧京墨托在自己的背上,背著顧京墨朝著洞府的方向而去,不再理會懸頌。

在黃桃的概念裏,她只忠誠於顧京墨一人,此刻還是顧京墨的安危重要。

至於這個所謂的“道侶”,她完全不在意。

懸頌看著她們離開,站在原處逃也不是,跟著她們走也不是。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懸頌看得明白。

他看到了傳說中的鈴鐺,可這銀鈴似乎又與傳說中的並非是同一回事。

再說顧京墨今日的行為。

明明可以袖手旁觀,卻還是在帶傷的情況下去救了人,還將自己搞成了那副樣子。

這還不算結束。

顧京墨知曉引來那三名金丹期魔修的罪魁禍首,是劫匪五人組搶奪來的儲物袋,所以幹脆跟他們要走了所有的儲物袋,之後若是再有人尋儲物袋中的東西,也只能尋到顧京墨這裏來。

這是將禍水往自家引,還是在自家也東院水淹的情況下。

而且,許明坤等五人實力一般,人不算聰明,雖是劫匪卻不算十惡不赦,不該有人用這般陰毒的法子陷害他們一個寨子。

所以他們只是比較倒黴,遇到了有人故意丟給他們的“禍水之源”,他們也沒當回事照單全收了。

因此引來了殺身之禍,也算是一場無妄之災。

許明坤就算傻,也知曉顧京墨要走儲物袋的原因,最後才會那般感謝顧京墨。

那些儲物袋中的究竟是什麽?

為什麽要將這種東西流落到修真界,還是這般低階的修士手中?

是想要從小處逐漸擴大,引出更大的波瀾?

顧京墨的事情尚未調查清楚,現在又一件事情出現了,麻煩得懸頌恨不得現在就回青佑寺,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