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亡國第二十四天(第5/6頁)

怎料派去的人一去不回,吳嘯當即料到出事了。

中午勾結水匪那次,是二當家的主意,他想不費西寨一兵一卒讓林堯死在水匪手裏,可惜計劃沒成,因為何雲菁去崖底給林堯送飯,也險些把命交代在那裏,他事後還被二當家遷怒罰了。

吳嘯早有反心,才不肯放過晚間的機會,本想著大賺一筆,眼見事情快敗露,才連夜逃出了兩堰山。

堰窟處全是東寨的人守著,從那邊是逃不了,他以前聽山寨裏的老家夥們說過後山還有一條險道能下山,只是摔死過很多人,慢慢的就沒人走那條道了。

吳嘯被逼無奈,只得從後山去,大半夜的他又不敢點火把,借著月色一路摸黑走,在林子裏深一腳淺一腳摔得七葷八素,身上磕傷了好幾處,腦門上也是血,不過好在總算是逃出來了。

此刻看著十幾個水匪,吳嘯只覺松了一口氣,他道:“兩堰山吳嘯,求見你們大當家的,昨夜你們劫回來的兩船絲綢,就是我報的信。”

幾個水匪對視一眼,神情古怪,其中一人道:“等著,我回去給大當家報信。”

不出片刻,就從遠處劃來數條船,水匪大當家站在一艘船的船頭,他留著寸頭,只在腦後留了一撮長發紮成小辮,臉上一條大疤,從眉骨橫過鼻梁,瞧著甚是猙獰。

他冷笑著開口:“原是吳頭領大駕光臨。”

吳嘯聽出他語氣不對,卻還是抱拳恭維:“不敢不敢,吳某此番是前來投誠的,那三成船貨,大當家的分吳某一成足以,其余兩成就當是孝敬大當家和弟兄們了!”

水匪頭子聞言卻是冷笑起來,跟在他身後的一眾水匪也是嗤笑連連。

吳嘯如今就是條喪家之犬,他若不投奔水匪,拿什麽去躲避祁雲寨的追殺,此刻聽見這滿懷惡意的笑聲,也不知是那句話說錯了,連忙道:“我一成都不要了,只求大當家的收容!”

水匪頭子朝他啐了一口:“你小子敢戲耍老子,還敢單槍匹馬來這裏跟老子談條件?”

“大當家的冤枉啊,我何時戲耍過您?”吳嘯心道這水匪怕不是想獨吞那批貨,在心底罵娘,嘴上卻還是道:“昨夜我一得到消息就通知大當家的前去劫貨了,那兩船絲綢,姑且當做吳某的投名狀,我因給大當家的報信,叫祁雲寨的人察覺了,如今也是走投無路,才想著來盤龍溝求大當家收留!”

水匪頭子冷笑:“絲綢?狗屁個絲綢,也就堆在外邊的那麽幾箱是,堆在裏邊的箱子裏全是石頭!”

吳嘯白了臉色:“此事我全然不知情,大當家的,我也是被東寨那幫人給騙了!”

水匪頭子用刀挑起吳嘯寬闊的下巴,“昨日中午也是你小子給我報信,說能殺了林堯,結果卻害得老子一個弟兄都沒活著回來,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你們祁雲寨聯手起來誆騙老子的局。”

吳嘯被刀尖抵著下顎,大氣都不敢喘,連連表忠:“昨日中午真的差一點就能殺了林堯!若不是山寨裏那個姓程的壞事,林堯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那姓程的就是先前在元江口處殺了你們大半船弟兄的人!”

一見水匪頭子動怒,吳嘯心知自己的機會來了,他道:“我知道有條舊道能上兩堰山,那裏沒人看守!”

水匪一聽,果然收了刀,吩咐底下的人:“帶他回去。”

吳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

等跟隨水匪回了匪窩,他進門卻發現水匪大門口處貼了兩通緝令,通緝令上還畫著人像,吳嘯先前下山在城門處就看到過這兩張通緝令。

此刻再看那通緝令上女人的面相,頓時和在寨子裏見過的秦箏重合起來。

他就說先前看到秦箏隱隱覺得眼熟,原來是在通緝令上見過!

這通緝令上畫的並不完全貼合秦箏的相貌,但臉部輪廓和五官大體上還是有五分像。

之前就是因為通緝令上畫的是個美人,他才多看了兩眼,畢竟他自己就是山賊,平時躲著官府都不及,又哪裏會關心官府通緝了什麽人。

吳嘯再定睛細看另一張通緝令上的男人,可不就是那姓程的!

他心頭大震,那夫妻二人竟都是朝廷的通緝要犯!

一個水匪見他盯著大門上的通緝令出神,催促道:“瞧什麽呢,走了!”

吳嘯不識字,陪著笑臉問:“小兄弟,這通緝令上寫的什麽,怎貼在了此處?”

那名水匪道:“朝廷在元江一帶的水域大肆搜查通緝令上的兩人,聽說的犯了事逃出來的,找到屍體能領白銀百兩,若是活捉……”

對方哼笑了一聲:“能得黃金百兩!大當家的為了讓弟兄們把招子放亮點,才把通緝令揭回來貼到了大門上。”

吳嘯只覺渾身的血又熱了起來,手心都浸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