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亡國第二十四天(第3/6頁)

林昭不解:“這床被子跟阿箏姐姐你們蓋的那床被子一樣厚,換了只怕夜裏還是冷。”

秦箏道:“我拿回去搭著蓋,這個厚度夠了的。”

林昭神色怪異起來:“兩床被子一起蓋?這個天氣得悶出汗來吧?是不是阿箏姐姐相公有傷在身,畏寒得很?”

秦箏正愁找不到理由,林昭這麽一說,她就趕緊點頭:“我相公的確有些畏寒。”

林昭終於又找到一個抨擊太子的點:“他吃那麽多肉還體虛成這樣?真沒用!”

秦箏:“……”

這話一定不能讓太子知道。

……

方抵達西寨的太子半點不知自己又被編排了一次。

東寨此番一並前去的有四五十個漢子,兇神惡煞地往西寨大門前一站,還是頗能唬人,他們押著十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捆成豬的西寨人。

西寨哨樓前站崗的漢子見事態不對,都沒敢開寨門。

一個小嘍啰問王彪:“王……王頭領,你們這是作甚?”

王彪一腳踹在其中一個被捆起來的西寨人膝蓋窩,直踹得對方跪了下去。

他冷笑道:“這群叛徒勾結水匪,劫了我東寨的貨船,叫二當家和他那狗兒子出來見我!”

西寨的小嘍啰不敢耽擱,立即跑去寨子裏向二當家稟報,對吳嘯忠心的,也不動聲色溜去吳嘯那裏通風報信。

太子負手而立,看著手拿家夥站在西寨木柵欄裏邊的一眾西寨漢子,神色平靜。

天陰陰的,已經刮起了冷風,山雨欲來。

片刻後,就見二當家被一眾人簇擁著朝寨門處走來,卻不見吳嘯。

二當家做了個手勢,小嘍啰才打開了西寨寨門。

二當家帶著幾十個漢子走出寨門,一張臉瘦筋筋的,像是放幹的紅棗,他目光掃過被綁的那十幾個西寨人,沉著臉問:“這是怎麽回事?”

王彪譏誚出聲:“都這時候了二當家還裝蒜呢?”

他又踹了先前那人一腳,直把人踹得跪不住栽倒在地:“把你們昨晚招供的話再說給二當家聽聽!”

被綁的小嘍啰只是聽吩咐做事,眼下事情發展到了這地步,昨天又才受過一頓毒打,自是把一切都招了:“昨晚吳大哥聽說東寨夜裏要卸貨船,讓弟兄幾個藥倒了看守堰窟的東寨弟兄,放水匪進兩堰山水域。”

二當家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

王彪又是一腳狠狠踹在那小嘍啰肚子上,直痛得小嘍啰蜷縮著扭動得像條蛆蟲。

王彪兇煞道:“我可記得中午我大哥受傷那會兒,也是你們幾個和東寨的弟兄一起看守堰窟的,大白天的就放水匪十幾艘船靠近兩堰山,也是你們搞的鬼吧?”

二當家聽到此處眼神閃躲了一下,喝道:“夠了,把吳嘯給我叫來!”

王彪卻不理會他,揪起小嘍啰的衣領吼問:“老子問你話呢!”

他像是一頭隨時會吃人的老虎,小嘍啰正是跟在吳嘯身邊的那瘦猴兒,此刻早被嚇破了膽,被王彪這麽一吼,險些尿褲子,連忙求饒:“王頭領饒命,都是吳嘯讓我們做的,小的也是被他逼的……”

雖然早有這樣的猜測,可親耳聽到昨天中午那場突襲就是西寨勾結水匪做的,想到林堯險些喪命於崖底,王彪就控制不住一身的戾氣,掄起鐵拳照著瘦猴兒腦袋就捶了下去。

瘦猴兒直接被那一拳砸得兩眼翻白,倒地不起,顯然是斷氣了。

西寨的漢子們都大駭,二當家臉色也難看至極。

他沉聲道:“王賢侄,我已派人去叫吳嘯過來,有什麽事等他過來當面對質,何故傷我西寨人性命?”

王彪脖子上青筋凸起,整個人怒不可遏:“這孫子都招了,還對個屁的質,我大哥是為了救二當家的心肝寶貝女兒才被水匪砍傷的,如今臥床不起,二當家倒是為吳嘯那狗雜種開脫起來了,果然是父子情深!”

他前腳才罵了吳嘯一句狗雜種,緊跟著又說二當家何吳嘯父子情深,可不就是在變相地罵二當家麽?

二當家重重一拍寨門處的木柵欄,結實的木頭直接被他拍出裂痕來,他陰著臉道:“若此事當真是他所為,老夫親自砍了他的腦袋去向寨主賠罪!”

正在此時,二當家派去找吳嘯的小嘍啰回來了,“二當家,不好了,吳嘯逃了!”

二當家鷹目一瞪:“逃了?”

小嘍啰喘著粗氣道:“我去吳嘯住處看過了,那邊的人說今兒一早起來就沒看見吳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王彪嗤笑:“行啊,原來二當家在這兒拖住我們,就是為了給吳嘯那狗雜種爭取逃跑時間啊。”

“傳我令,舉西寨之力捉拿叛徒吳嘯,生死不論!”二當家寒著臉下達命令,他沖王彪拱了拱手:“是老夫識人不清,上了那白眼狼的當,此事老夫定會給東寨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