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病可能根治?她方才疼……

成恪聽了不免有些震驚,道:“宮中貴人緣何會在此處?”

顧升城府頗深,他不會錯看,猜測許是有天潢貴胄在樓裏忽生惡疾,匆匆喚來的醫者。

因此提點成恪:“莫要多猜,只當做沒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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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一處雲母螺紋碧翠屏風,便見內室四處簾幔低垂。

太醫提著醫箱進去,不敢擡頭,低頭往內室床榻前站定,余光便見簾幔下露出一雙玄底金絲蛛紋履。

“陛下身體有何不適?”

簾幔後傳來皇帝平靜無波的聲音:“過來診脈。”

簾後伸出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腕,似羊脂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精致的連肌膚紋理也無。

他見狀,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知曉簾幔之後要診脈的那位,只怕不是陛下本人。

立刻上前懸著絲給貴人診脈。

“這位......這位仿佛是醉酒之症。”

趙玄聽完擰著眉,語氣有些不逾:“她心口痛,這又是什麽病症?”

太醫一聽當即重新把脈起來,果然發現玉照的脈象與他人不同之處,他思忖著措辭,盡量用溫和的詞道:“姑娘這脈象,似是先天不足引發的心疾,想來是服用過藥了,如今脈象平穩,並無太大波動。”

他又解釋道:“心疾分為多種類,此類的心疾需細心調養。”

半晌,沒聽到簾後的陛下說話。

這房間沒有旁人,陛下不答話,老太醫僵持著也不知說些什麽。

簾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床上躺著的人翻身,又似是脫衣服的聲音,而後老太醫還聽見那姑娘含糊的夢囈聲,那聲音像是春月裏的鶯啼,軟的不像話。

老太醫老臉一紅,心中暗暗納罕,頗有些意料之外,只是這般叫他杵在外邊聽著,是不是有些不好?

趙玄總算還記起外邊有位老頭兒,低聲問他:“這病可能根治?她方才疼得厲害。”

“先天不足之症,向來是難以根治,臣回去同太醫署的商量著,開些溫補的藥,先溫養著,只要不發病,便也不會疼痛。日後配合針灸,或許有機會根治。”

心疾實在不算是少見的病症,有些先天殘缺的人心口那塊比旁人少了點,那等心疾只能聽天由命。

但這位的病症,實乃先天不足氣血不緩導致,在高門間,尤其是女眷間並不罕見。

太醫署裏專治此類的能人有許多,雖難以根治,壓制起來卻並不棘手。

等他回太醫院立即尋個適合的方子,慢慢調養著便是。

就見簾後陛下淡淡的“嗯”了聲,催促他道:“熬些醒酒湯來。”

老太醫險些老淚縱橫,當即就要往外走。

恰巧一陣微風拂過,輕紗簾幔被吹得揚起一角。

只匆匆一眼,見到床上的姑娘□□著一雙玉足,頭埋在錦繡堆裏,似乎醉酒醉的厲害。

陛下坐在床邊,挺拔的背脊這會兒卻並不直挺,慵懶的靠著床圍,側頭過去與那姑娘湊得極近,兩人的手掌十指相扣,緊緊貼合。

老太醫見此連忙移回目光,腳步加快出了門,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

玉照這一睡,睡得太過香甜。以至於她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清醒過來後,就見床邊圍著雪雁雪柳。

兩人見玉照醒來,立即迎了上來。

“姑娘,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身體可有不適?”

“心口可還疼?”

玉照眨了眨眼,全身酸軟,醉酒前的片段零散憶起來些。

她一驚,連忙查看自己衣服,見穿戴同之前一模一樣,身體也沒不適之處,這才松了一口氣。

雪雁臉上帶著憂愁,眉毛快皺成了八字:“她們說姑娘你犯病了,姑娘,你真是急死我了.......”

玉照不明所以,這跟她回憶差的有點大,她記憶中,明明是她攥著一個男子的手袖,不肯放手......

他們又是誰?

思及此處,玉照臉一紅,萬分後悔起自己方才喝了酒,也不知醜態有沒有被旁人看去。

“這裏是哪裏?她們又是誰?”

雪雁見玉照氣息平穩,臉色也紅潤,舒了一口氣,有些疑惑道:“這裏是專供女眷休息之處,我跟丟了姑娘,無奈便只有先回包廂裏稟報侯爺夫人,他們正打算派人去找,樓的婢女便過來找到我們,說是大姑娘心疾犯了,吃了藥來這裏先睡下了,姑娘,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兩人是玉照的貼身婢女,來這兒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玉照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見絲毫無損,才算松了一口氣。

兩人這般,把玉照都給說糊塗了。

她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莫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男子?

玉照捂著腦袋搖了搖,企圖將腦中的漿糊甩出去。

“我...我記得我喝了杯果酒......”

兩人一聽,連忙責怪起了玉照:“姑娘怎麽能喝酒?還是獨身一人?!好在沒出事,出了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