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要出大事了!(第2/4頁)

老將軍拉著江珩說話,早前策勛十轉的上護軍,清醒的時候很是有涵養,先自謙地說了女兒脾氣不好等等,又詢問江珩如今家業怎麽樣。

“井井有條。”江珩立刻說,“嶽父大人,夫人是我的救星,要不是她,我如今家也不成個家。因先頭夫人不在了,家裏交由婢妾掌管,弄得人人背後恥笑,家業也險些敗落。如今夫人掌家,侯府才像個侯府的樣子,我也能挺腰子走在人前了。”

後來席間喝酒,喝多了又灑了一通熱淚,捧著金勝玉的手說:“真的……真的……我得謝謝你……你給我管家,你還給我生孩子……”

金勝玉忙捂他的嘴,“好了好了,少說幾句。”招呼人來,把他扶進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老夫人得了閑,終於和女兒說上了幾句體己話,提起這個女婿便失笑,“侯爺今日有些失態了。”

金勝玉說:“阿娘不知道,他心裏也愁著呢,女兒女婿都圈禁在角門子,到底是至親骨肉,他嘴上不說,心裏哪能不牽掛。”

老夫人也長嘆,“就是這一樁,叫我有些不稱意,好好的,公府怎麽就倒了呢,原還想著能倚仗倚仗的。”

金勝玉寬慰老夫人,只說:“不過圈禁,興許還有起復的機會。”

這話老太太也認同,“你爹爹如今雖不在朝了,但政局看得很明白。”邊說邊掩著嘴湊到女兒耳邊,悄聲說,“先抑後揚,未必是壞事。眼下三位皇侄裏頭,只有魏國公最得官家的心,把人圈禁起來,反倒少受些催逼。”

老將軍上了年紀,有時候有些神神叨叨的,只有老夫人還拿他的話當真。

金勝玉只管笑著,“那就承爹爹吉言,要是女婿有了大前程,咱們這些人跟著水漲船高,誰也不敢低看咱們一頭。”

反正婚後回娘家過的頭一個新年,只要忽略了嫂子的捧高踩低,就還算過得去。

後來的幾日也平平順順,朝廷休沐了六日,初七日起,官家改為單日坐朝,江珩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就是發現這幾日街市上武侯和禁衛變得比平常多了。有一日回家,馬車和禁軍的坐騎沖撞,江珩坐在車裏好大一下顛簸,差點把牙磕了。打開車門一看,人家還罵罵咧咧地,他當即就惱火起來,“哪裏來的高官,街市上橫行,路是你家開的?”

對面的人原先不知道車裏坐的是誰,但見人家穿著官服,只好拱了拱手,隨意道了句“公務在身,對不住”。

江珩懶於兜搭他,坐回車裏煩躁地擺手,“回去、回去。”這事就過去了。

到了家,又是雞犬不寧的一天,雪畔厭煩了禁足,一門心思要出去,被守門的婆子堵住了,然後便憤然大喊大叫:“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不許我出門!”

金勝玉抱著手爐,鄙薄地看了她一眼,“你做錯了什麽,自己心裏不明白,還嫌不夠丟人,要我再說一遍?劉嬤嬤的女學遍收上京貴女,為什麽偏不要你去,還連累了三娘。你禍害得全家不夠,這會兒出門幹什麽,難道還有誰在等著你不成!”

雪畔因柳氏被她制住了,如今又來拿捏自己,心裏對金勝玉很不服氣。梗著脖子道:“母親說這話未免太難聽了,我在那邊府上習學,是人家要纏著我,我有什麽法子!如今全成了我的不是,母親怎麽不去問過人家,只知道一味地責怪我?”

金勝玉哼了聲,“快別叫我替你害臊了,還要去問過人家?只怕人家說你沒臉,反叫侯爵府跟著下不來台。我告訴你,你最好自求多福,沒有與人家做出什麽來,倘或自己踏錯了一步,叫人占了便宜,那也是你自找的,斷不會有人替你向劉家討說法。”

“母親就這麽瞧不起我?”雪畔漲紅了臉道,“就因為我是妾生的,活該處處受人打壓,就算吃了虧,也沒人替我主持公道?”

邊上的雨畔見她們爭鋒相對,心裏愈發著急,怕雪畔口不擇言又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來,便壓聲道:“阿姐別說了,快回去吧!”

可惜雪畔並不領她的情,得罪不了金勝玉,自己的妹妹還罵不得麽,遂白了她一眼道:“你是鋸嘴的葫蘆,自己窩囊就罷了,還要牽扯上我?你打量做小伏低就有你的好處?你也是姨娘養的,將來也和我一樣,這會兒賣什麽乖!”

雨畔心裏氣惱,又被她嗆得沒轍,唯有氣哼哼調開了視線。

江珩在一旁看著,如今連眉頭都懶得皺了,只想看看雪畔還能說出什麽不著調的話來。

果然很快,紮人心窩子的話就來了,雪畔道:“自己家裏好好的,也學起人家圈禁那一套。敢情一個被圈禁了不夠,還要搭上個我?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要落得雲畔一樣下場?”

她的那張嘴,真是比鐵鉗還要厲害,言下之意是雲畔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才遭圈禁,既開脫了自己,又順勢踩了雲畔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