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與我狠狠地打!(第2/4頁)

向序愈發皺了眉,“我妹妹在閨中好好的,且已經退還了仲柔的聘書,早就和仲柔兩不相幹了,姑母究竟憑什麽,要讓她為仲柔守孝?”

何家夫婦這回就是沖著鬧個雞飛狗跳來的,哪裏有什麽道理可講,無賴道:“下聘是受父母之命,就算解除婚約,也該通稟父母才對。我們遠在洛陽,並沒有接到這個消息,如今仲柔不在了,死無對證,你們想賴了這門婚事,卻是辦不到!了不得咱們上衙門擊登聞鼓,叫全上京的人來評評理,別仗著你們是公爵人家,平白地欺負死人。”

他們顛倒黑白,連向序這樣好脾氣的人都被觸怒了,寒聲道:“姑母要是不怕仲柔死後不安,只管繼續鬧。都說人死債消,他生前種種的不光彩,到了這裏本可以不計較了,你們非要將舊賬翻出來,讓他死後還要受人取笑!”

何氏夫婦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已經沒有什麽能讓他們三思的了。這兩個月的煎熬,只有人命才能償還,他們就要梅芬贖罪,不拘她是守寡也好,殉葬也好,反正必要給亡人一個交代。這回就算是鬧得兩敗俱傷,他們也顧不得了,什麽臉面不臉面,難道能比人命更重要嗎!

“廢話少說,把梅芬交出來!我知道你們背地裏笑話仲柔,可他名揚上京,又妨礙著你們什麽?你們既是至親,就該處處維護他,可你們倒好,非但悔婚,還串通他身邊小廝誣陷他……”何夫人說著又嚎哭起來,“仲柔,我的兒,你死得好冤枉,泡在城外的河裏,五六日才被人撈上來。可他們這些人,竟還好好活著,只有我兒不在了……蒼天無眼,你們這幫人就該在地底下當牛做馬,償還欠我兒子的債!”

他們越鬧越起勁,這麽大的嗓門,已經引得大門外站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向序是秀才遇到了兵,氣得怒斥:“何嘯如何會落得這樣下場,全是因為你們!是你們管教不嚴,養出了他的歹毒心腸。他做的那些事,要是說出來,羞也羞得死你們。我勸姑丈和姑母別鬧了,快回洛陽去吧,也顧些臉面,別斷了後頭子女的路。”

可是這些話,壓根不能觸動何氏夫婦,他們就是一門心思吵鬧,一口咬定了梅芬是他們何家的媳婦。

正鬧得沸沸揚揚,門外有個年輕的武將趕到,揚手一揮,命生兵在公爵府前築起了人墻,驅趕聚集的人群。自己押刀,帶著剩余的人進了大門,把前廳團團圍了起來,復拱手向明夫人行了個禮,“萬鈞來遲了,還請伯母恕罪。”

明夫人又氣又惱,正左右兩難的時候,見趙重言來了,頓時松了口氣。

原本要對付這兩個潑皮不是難事,命家下護院小廝把他們綁起來就是了,可人綁了之後怎麽料理,卻是難事。

他們是族親,何嘯的父親身上又帶著爵位,不論食邑幾等,隨意綁縛,律法上說不過去。如今舒國公不在家,向序又是個文人,且晚輩忤逆長輩,有理也虧三分,這時候就要一個局外人,以平息爭端的名義摻合進來,所以趙重言來得很及時,正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可何夫人哪裏肯買賬,哼道:“好得很,又來了個救兵,這是要仗著人多勢眾欺壓我們呀。”

趙重言回身看了她一眼,鐵血的武將,並不和她講什麽情面,向上一拱手道:“某奉官家之命,司上京警戒之責,途徑公爵府見有人尋釁,自然要進來問一問情況。”

然而就算是帶兵前來,何氏夫婦照樣不在眼裏,何夫人輕蔑道:“那將軍可以走了,我們兩家是至親,我是舒國公大公子姑母,舒國公是我一母的兄長,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何況你一個外人。”

趙重言也不惱,長長哦了聲,“原來是洛陽才子何仲柔的高堂,失敬失敬。”

這一招借力打力,讓何氏夫婦有點下不來台。上京人人都知道何嘯的醜聞,如今再提洛陽才子,恐怕不無嘲諷的意思。可那又怎麽樣,人都不在了,死者為大,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何姑父拉長了臉,“我們這是家務事,就不勞將軍操心了。將軍公務繁忙,還請上別處巡查,不必插手這裏的事。”

趙重言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笑著說:“在下不忙,家務事牽扯上了人命,就不是家務事這麽簡單了。二位大吵大鬧,難道是手上有證據,證明何嘯之死與舒國公府有關?”

這話問得何氏夫婦啞了口,據兩個小廝回來稟報,說當夜趕路時遇見了強梁,現在死無對證,那些賊人也沒了蹤影,又能找誰去申冤?

何夫人對這多管閑事的人很是厭煩,轉過身道:“我們不是來商討人命官司的,我們是來討論婚事。舒國公嫡女與我兒子定了親,我兒子雖不在了,未亡人總不好躲在娘家不見人。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只要梅芬跟我們走,其他我們絕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