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等你。(第2/4頁)

姚嬤嬤把消息傳遞到雲畔耳朵裏,說侯府已經落成了,也從小姐妹那裏聽來了一些內情。

“前幾日置辦府邸,是將幽州老宅抵出去的,柳氏只在賬上留下二千銀子,然後就袖手旁觀,看著侯爺焦頭爛額到處奔走。後來好容易湊了六千兩,新府要價八千兩,裏頭兩千兩的虧空,侯爺原說來找夫人,金二娘子不許,末了是金二娘子動用自己的體己填進去的……夫人瞧,真真是沒有看錯人,這金二娘子有骨氣,並不仗著夫人嫁了公爵府,一有難處就想著求告夫人,有這樣的人掌家,將來何愁侯府不能立起來。”

雲畔聽了也很稱意,幾番觀察下來,愈發確定這位金二娘子是最佳的人選。

當初的阿娘雖然對爹爹很失望,但多年感情還是有的,有情便落了下乘,不免處處替他張羅,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維持家業需要耗費多少心血。如今來了位金二娘子,對爹爹沒有什麽感情,只是搭夥過日子。陌生的資助會讓爹爹感激一輩子,這麽算來金二娘子便是這場婚姻裏頭處於上方的人,越是這樣,越是容易拿捏爹爹。

“柳氏自詡聰明,不想這回反倒成全了人家。”雲畔搖著團扇道,“大約她的初衷也是想逼金二娘子來我這裏討錢,只要我們之間有了嫌隙,她便能坐山觀虎鬥,虧她想出這麽一舉兩得的好法子。”

姚嬤嬤卻說未必,“柳氏要是個聰明人,這會兒該極力拉攏侯爺才對。我瞧她就是想捏住些現錢在手裏,您想想,偌大的家業,最後公賬上就只剩二千兩,說出去誰能相信!”

雲畔哼笑了一聲,“她的膽子是怪大的,昧下的想必不少。”

姚嬤嬤掖著手說是,“金二娘子恨她恨得牙根癢癢,只是手上沒有把柄,也不好怎麽處置她。”

雲畔聞言,長長嘆了口氣,“嬤嬤,我冷眼瞧了這麽久,從上回柳氏大鬧將軍府,到這回金二娘子操持買下新宅,原先我心裏也沒底,只怕成婚之前會有變故,看來是我多慮了。我這裏有份賀禮,本想等她過門之後再給她,如今想來還是提前交給她的好。”說罷吩咐了聲,“替我備車,我要去拜會一下這位金二娘子。”

姚嬤嬤道是,示意女使們替她更衣梳妝,待一切準備停當,出門登上馬車,直奔往將軍府。

兩府相距不算太遠,不時就到了府門前。打發小廝過去遞拜帖,門上人一看不敢怠慢,忙入內通傳,很快將軍夫人和金勝玉便出來了,堆著笑臉上來迎接,“公爵夫人怎麽來了!”

雲畔由女使攙扶下了馬車,笑著和她們互道萬福,“其實我早該來拜會的,只因家下有些事處置,耽擱到今日。”一面轉頭望向金勝玉,和聲說,“姨母,我失禮了,還望恕罪。”

她叫她姨母,這是令人受寵若驚的稱呼,是將後來人與縣主論了姐妹,擱在親迎之前,不失為最好最妥帖的一種拉攏。

金勝玉打量她,小小的年紀,卻有端穩大氣的貴婦做派,且又嫁了魏國公,自然高看之上更要高看三分。

自己往常是不苟言笑的脾氣,但見了她實在喜歡,便含笑說:“公爵夫人客氣了,你我從前不相熟,但我早就聽過你的大名。往後更是一家子,何來的失禮一說。”

雲畔道:“既然是一家子,姨母只管叫我的閨名吧,總拿公爵夫人來稱呼,反倒生疏了。”

兩下裏親親熱熱相攜進了前院花廳,將軍夫人親自奉茶,雲畔坐在椅上欠身說不敢當,倒讓將軍夫人心下感慨,到底是縣主的女兒,這份體面與尊榮,竟不像是江珩那面人兒能生出來的。

彼此噓寒問暖了幾句,說了些客套話,雲畔道:“我前幾日還想著新府該置辦起來了,沒想到今天聽說已經掛了牌匾,全賴姨母操心。”

金勝玉說沒什麽,“我這人本也是個閑不住的,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到底侯爺一個男人家,對操持家務的事不甚精熟,樣樣要他籌劃,實在難為他了。”

雲畔點了點頭,“能有姨母當家,是侯府上下的福氣。”

將軍夫人快人快語,小姑子不方便說的話,她搶先一步替她說了,“只是候府那個妾室,委實不是個東西,當初就聽向公爺罵她,說她黑心算計公爵夫人,如今是連侯爺也一起算計了。當了一年的家,當得侯府只剩二千兩銀子,要不是親耳聽見,誰能相信。”

雲畔也無可奈何,“她一向是這樣的人,上回來將軍府鬧了一場,沒能占著便宜,自然會想別的法子找補回來。置辦新府的錢不夠,姨母怎麽不讓爹爹來找我呢,我們是至親骨肉,難道還能不伸援手?”

金勝玉道:“你固然是會相幫,但終歸到了人家門上過日子,這點小事,怎麽好去麻煩你。”說著一笑,“好在我自己有些積蓄,不夠的問嫂子拿了些,到年下莊子商鋪收租時候,就能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