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勛貴之害(第2/2頁)

北京城穩了,大明也就穩了,朱慈烺和整個華夏民族的命運,自然也就穩住了。

但練就一支精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戚繼光那樣的不世名將,練就一支如臂使指的精兵尚需要一年,而現在距離崇禎十七年的三月十九日只有兩年多一點的時間,一天都耽擱不得了,但父皇偏偏不準,這可怎麽辦?

難道是自己沒有把利害關系陳說清楚嗎?

又或者,答應杏山塔山撤兵,父皇已經累了?

冷風一吹,朱慈烺漸漸冷靜下來,當王承恩的身影在回廊裏出現,向他快步走來時,他已經明白父皇的顧慮了。

“老奴見過殿下。”王承恩彎膝就要下跪。

朱慈烺趕緊扶起:“公公請起。”

王承恩現在是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地位僅次於掌印太監王之心,和提督東廠太監王德化,一起並列為內廷三公。至於大名鼎鼎的曹化淳,此時已告老還鄉,回了天津,說曹化淳是開城投降李自成的首犯,根本就是栽贓誤傳。

王承恩每天都在崇禎身邊,是崇禎最信任的人,因此在外界看來,王承恩才是內廷第一人。

其實王承恩是不用跪的,以禮他只需躬身即可,但他還是要跪,不是巴結太子,而是心情澎湃,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

朱慈烺自然不能讓他跪,如此忠臣,自己何德何能敢受他一拜?

見禮完畢,將小太監和侍衛都支到旁邊,王承恩小聲的說:“殿下的心意,陛下已經明了了,整頓京營之事一定會進行,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朱慈烺搖搖頭:“公公,整頓京營關系到我大明的國運,如此重任,朝堂上下,舍我再無一人能勝任。請公公轉告父皇,勛貴的嫌隙可以修復彌補,但國事兵事卻不能等待,如果那些勛貴只因為這一點的小事就憤憤不平,甚至是離心離德,那也就不配當我大明朝的勛貴了!”

王承恩愣了一下,原本他想旁敲側擊的說出皇上的顧慮,讓太子心領神會,但沒想到不等他說,太子居然主動戳破了這一層的窗戶紙。

真乃聰慧之主!

王承恩不再多言,拱手行禮,快步返回乾清宮內,將朱慈烺所說,一五一十的稟告給崇禎。

崇禎沉思了半晌,一咬牙:“也罷……朕就看看這小子的本事。傳旨,令太子代朕巡視京營!”

“遵旨。”王承恩退步要走。

這時,腳步聲響,一名蟒袍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卻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東廠的王德化。

“陛下,緊急軍情。”

王德化鼻頭有汗,將手中的軍報呈到崇禎的案前。

王承恩接過了交給崇禎。

聽到軍報兩字,崇禎的臉色就已經習慣性的鐵青了,等拿了軍報,展開看了一眼之後,他就憤怒無比的把軍報扔在了地上,嘶吼道:“該死!該死!”順手一撥,將案上的筆硯奏折全摔在了地上。

王承恩和王德化趕緊跪下:“陛下息怒。”

王承恩瞟了一眼那軍報。

二月十七日襄城被李自成攻破,三邊總督汪喬年不屈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