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2頁)
但那毒若是因他不慎被“桃面”割破了手指,才經由傷口入體的,他探望叢霰之際,身上並無暴露在外的傷口,叢霰縱然趁機下了毒,理當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又或許那毒已被叢霰著人重新研制過了?
溫祈見叢霽若有所思,不滿地張口咬住了叢霽的手腕子。
叢霽回過神來,解釋道:“抱歉,朕記起阿霰曾扯過朕的衣袂,不知是否那時被阿霰下了毒。”
溫祈松開叢霽的手腕子,思索道:“叢霰應當不曾學過下毒之法罷?那麽,他若下毒,只能下於夫君的常服之上,不然,早已被夫君發現了。”
“但那身常服已洗滌過了,恐怕驗不出是否被下了毒。”叢霽低下身去,口齒不清地道,“梓童莫要再想了,眼下最緊要的便是安然渡過繁衍期。”
溫祈渾身微顫,揉著叢霽的發絲道:“夫君,我心悅於你。”
叢霽回應道:“梓童,朕亦心悅於你。”
溫祈垂目凝望著叢霽,手指劃過叢霽的面頰,落於叢霽的朝服之上。
他與叢霽既是夫夫,亦是君臣,實乃他千百年修來的福分。
叢霽喉結蠕動,其後,慎之又慎地將溫祁的朝服弄臟了。
禦座遠不及禦榻舒服且長度不足,以致於自己與溫祈皆無法伸直雙足,故而,兩個余時辰後,叢霽便將半睡半醒的溫祈抱回了寢宮。
為自己與溫祈沐浴了一番後,他攬著溫祈的腰身,細細回憶著叢霰是否有古怪之處。
然而,他卻想不出所以然來。
扯衣袂之事,叢霰幼時亦做過。
溫祈瞥了眼自己委地的朝服,已然臟得一塌糊塗。
他埋首於叢霽懷中,少時,沉沉睡去。
叢霽端詳了溫祈片刻,便傳了楊太醫來,命其立於門外,向他稟報叢霰的病情。
楊太醫恭敬地道:“陛下,六殿下依舊高熱著,並無好轉。”
“退下罷。”叢霽滿腹疑竇:這高熱究竟是否阿霰有意為之?
根據昨年的經驗,繁衍期前三日來勢洶洶,是以,他罷朝三日,寸步不離地守著溫祈。
溫祈時睡時醒,醒來的時候,不是與叢霽雲雨,便是讓叢霽將龍鳳胎抱來。
叢霽每日都會為溫祈上藥,只可惜,無濟於事,傷口非但並未長好,反而添了新傷。
第四日,叢霽方才上朝,他坐於禦座之上,望著溫祈平日所立之處,思及自己曾與溫祈於禦座之上顛鸞倒鳳,心口盡是隱秘的歡喜。
朝臣見叢霽似有笑意,有人猜測溫祈是否又有喜了,才缺席了早朝,還有人猜測叢霽是否想出什麽新的刑罰了。
叢霽下得朝堂,便去抱了龍鳳胎,又著人將奏折悉數送入寢宮。
他將龍鳳胎抱到了禦榻前,與溫祈一道同龍鳳胎玩耍了一會兒,才開始批閱奏折。
龍鳳胎目前只會喚“爹爹”與“父親”,喚個不停。
一盞茶後,他生怕累著溫祈,便將龍鳳胎抱回了丹泉殿,由乳娘們帶著。
溫祈本想處理公務,被叢霽駁回後,只得枕於叢霽腿上,看話本解悶。
看著看著,他又覺得叢霽較話本有趣許多,遂時而將自己微涼的手探入叢霽的衣襟取暖,時而鉆入叢霽的衣袂,摩挲叢霽的手臂,時而一勾一松叢霽腰間的革帶,使得革帶彈於叢霽身上,時而把玩著叢霽懸於腰間的佩綬……
叢霽又無奈又甜蜜:“梓童,這話本十分無趣麽?”
“這話本比不得夫君。”溫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不鬧夫君了,夫君且勵精圖治罷。”
入夜後,作為溫祁打擾自己批閱奏折的懲罰,叢霽取了一支幹凈的狼毫來,將溫祁的身體當作宣紙,緩緩描畫著。
溫祁乖巧地任由叢霽作弄,抿著唇瓣,通體泛紅。
叢霽如何把持得住?須臾,棄了狼毫,轉而吻住了溫祁。
又六日,溫祁的繁衍期終是結束了,這回的繁衍期統共十日,較上一次少了兩日。
溫祁的唇瓣以及口腔內壁上的傷已好透了,那處不出意料地加重了,只得繼續臥床歇息。
而叢霽與繁衍期時一般,除了早朝,都會陪伴於溫祁。
與此同時,叢霰依然高熱著,一日十二個時辰,幾乎有十一個半時辰昏迷不醒,諸多名貴的藥材入腹猶如泥牛入海,全無用處。
今日已是二月二十六,叢霰自二月十一開始高熱,算來已高熱了整整一十五日,未免太久了些。
而被關於籠中,養於思政殿的灰鼠並無任何異常,只是長胖了些。
兩日後,即二月二十八,叢霽尚未下朝,叢霰的近侍忽然來報:“陛下,六殿下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