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但凡時清的嘴能跟她二姐時喜一樣,可至於被長皇子當眾退婚?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事,他這張老臉要往什麽地方放。

今天想把時清叫過來教導兩句,人還沒見著,她就先對自己派去的金盞甩巴掌了。

考上探花,別的本事沒長,脾氣見長啊。

全怪她爹沒文化一俗人,什麽都不會就知道溺愛。要他看來,時清父女一個德行,全是拿不出手的性子。

半杆子打不出一個屁。

老爺子雙手搭在拐杖上,撩起眼皮子看站在屋中間的時清,半句沒提讓她坐到跟前的意思,開口就是質問,“你為什麽打金盞?”

這話一問出,屋裏屋外的人都豎起耳朵,連老徐都停下假哭。

時清胸口悶的發堵,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擡眼跟老爺子對視,略一揚眉,“我打她還需要理由?”

她一個時家的嫡女,在老爺子跟前地位還不如個下人。

這樣的長輩,自己敬他幹什麽?

以前是怕事,想珍惜好好活著的機會,現在她連活著都做不到,還怕個錘子。

時清自己從屋中間走到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

她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看著老爺子桌上的點心忽然有些餓,伸手一指盤子,“金盞,把那盤紅豆糕給我端過來。”

叫的不是蜜合,而是金盞。

“?”金盞聽的目瞪口呆紋絲不動。

時清她知道這是在誰的院子裏嗎?她敢使喚自己?

老徐捏著帕子,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虛假笑意,綿裏藏針柔聲說,“小主子使喚老爺子院裏的人使喚的挺順手啊。”

這是完全不把老爺子放在眼裏的意思。

時清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歪坐在椅子上,擡眼看老徐,“那你也別閑著,去給我換杯熱茶過來。”

真是給他臉了。

多大年紀了還沒點眼力見。

“……”

老徐在府裏除了老爺子沒人敢使喚他,猛地聽見時清讓自己去倒茶,差點氣的厥過去。

“鬧夠了沒有!”老爺子拐杖杵地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你看看你像什麽話,坐沒坐相目無長輩,沒有半分教養!”

時清有教養的時候也沒見他對自己有半分滿意啊。

“您既然說我沒教養……”時清深吸口氣站起來走到金盞面前,對上金盞挑釁的視線,擡起左手朝她右臉幹脆利落的又抽了一巴掌。

一左一右,特別勻稱。

時清甩著自己發麻的手,“那我就沒教養給您看看。”

當著主人的面打奴才,這才叫沒教養。

老爺子驚的說不出話,連金盞本人都沒反應過來。

她以為自己依靠著老爺子,時清今天肯定要被罰,結果誰知道時清當著老爺子的面又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直接打懵所有人。

時清說,“姥爺您不是問我為什麽打金盞嗎?這就是原因。”

她冷笑,目光從金盞臉上緩慢移到老徐身上,停住。

“我時家嫡女,今科探花,在自己家裏使喚不動兩個奴才,這家到底是姓時還是姓金?”時清看著自己發紅的掌心,“我連打個自家不聽話的下人都要被興師問罪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老徐說的。

府裏人尊稱你一聲“徐叔”是她人有涵養,你仗著別人的尊重倚老賣老是你不要臉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只要我還姓時,在這個家裏,我就是主子,其他人……”時清放下手,看著老徐跟金盞,聲音緩慢,字字清晰,“只能是奴才。”

“別說她有錯,她就是沒錯,我也能抽她。”

時清一句話堵住所有人的口。

老徐想倚老賣老假哭又不敢哭,余光瞥老爺子臉色。

“你長本事了是吧?你考中探花了不起是吧?”老爺子被氣的站起來,抖著手指向時清,“那你別被人退婚,別讓時家成為全京城的笑話啊!”

重點終於來了。

“不就是被退婚嗎,多大點事。”時清自己端著紅豆糕又坐回去,“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夫郎多的是。”

“大不了再找一個唄,只要我成親速度快,笑話就追不上我。”時清咬了口紅豆糕說,“我覺得那個誰——”

她忘記名字,扭身問蜜合,“繡牡丹那個叫什麽來著?”

只記住了對方牡丹繡的好。

蜜合眼皮抽動,彎腰小聲提醒,“雲執。”

時清點頭,“對,我就覺得雲執挺好的,我挺喜歡的,就娶他吧。”

老爺子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被下人撫著胸口坐下來,氣都喘不勻,一副隨時被氣出病的模樣,“雲家?你見過他嗎,能喜歡他什麽?”

時清根本不看他,隨他裝。

剛才進門前老爺子聲音中氣十足。

見他身體這麽硬朗,時清當時就松了口氣。

至於看中雲執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