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您對公主的深情,令人動……(第4/5頁)

早幹嘛去了。

然而無論崔靜之怎樣頭痛,齊庸言都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真要說起來他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於是崔靜之也無法,又訓斥了他一番後,便離開了——但離開前卻告訴齊庸言,因為他和睢鷺引起的騷亂,所以,考場他還是別回去了。

崔靜之說到做到。

之後果然一直讓齊庸言一直待在那耳房,再沒出來過,而他則和湯明鈞盧玄慎三人代替齊庸言,在考場坐鎮場面。

走了一個齊庸言,再加上三位宰相的坐鎮,那些視線總算消失不見,學子們雖然不明所以,卻總算沒有再東張西望。

只有睢鷺見崔靜之回來,看了看他,又看看齊庸言離開的方向,最後看了看其他幾位大人們。

卻正看到,那位盧玄慎盧相,起身告辭。

“崔相,我還有幾封公文要處理。”盧玄慎對崔靜之道。

“敬貞且去。”崔靜之自然不會攔著,他們三人雖然是此次考試監察,但更是宰相,每個人身上都有無數事務要處理,尤其盧玄慎這個明顯受皇帝重用的……所以今日三人也都是帶了別的工作,再順便兼任這個監察,有他和湯明鈞坐鎮也足夠,自然不必非把盧玄慎也綁在這兒。

盧玄慎笑笑,朝崔靜之一揖,起身離去。

只是在離去前。

也朝睢鷺看了一眼。

正看著他們的睢鷺:……?

*

盧玄慎今日的確帶了些待處理的公文,但早在上午時,他便全部處理好了,所以,方才跟崔靜之那樣說,不過是借口。

從考場所在走過去,路過那個長著楓樹的庭院,盧玄慎頓足,擡頭看了眼。

滿樹紅楓在風中颯颯作響,有吹落的紅葉被風卷起,在空中打著旋兒,仿佛一只只跳舞的艷麗的蝶,空空蕩蕩的庭院,更為這情景添上一分淒美。

他自然知道,這風景很美。

可他當時看的風景,也的確不是這。

他收回視線,又大踏步往前去。

先是路過樂安所在的耳房。

甚至不需要貼近門邊,盧玄慎便聽到裏面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公主方才找小人要了投壺的器具,這會兒正跟侍女在屋裏玩投壺呢!”門前有小吏經過,正是上午時,他讓引她進來的那個小吏,一見他看著那乒乒乓乓的耳房看,便上前熱情地解釋道。

盧玄慎笑笑:“公主好雅興,只是怎麽不到外面玩,屋子裏那麽小,玩不盡興吧?”

小吏笑道:“小人也跟公主這麽說呢!但公主說,這裏是官署,再說署裏考生們正在考試,她出來玩投壺不合適。小人說可以去別的院子,公主也執意不肯,只願意在屋內待著,興許——咳,小人多言了。”

後面的話小吏沒說出來,不過從他表情也可以看出。

興許什麽?

興許是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是想這樣說吧?

真是……可笑啊。

她若像普通女人一般在乎那種東西,他又何須忌憚她至此。

盧玄慎唇角掛著笑,又邁動了腳步。

卻是去往與樂安所在位置相對的,齊庸言所在的耳房。

“叩叩。”

齊庸言正背手躺在榻上。

他被崔靜之勒令待在耳房不許出去,且臨走前,又訓斥了番他的癡心妄想。

沒錯,癡心妄想。

在他人、在形同樂安師父的長輩眼裏,他如今對樂安的心思,竟然已成了癡心妄想。

只因為她已經又嫁人成親了嗎?

只因為她嫁的那人,可能會因為考中科舉,而成為他的“學生”嗎?

只因為這些,所以,他便沒有了重新追求她的資格嗎?

齊庸言伸出一只手,蓋住了眼睛,也蓋住了從眼眶中不自覺湧出的液體。

他已經知道自己曾經錯的有多離譜。

他已經做好了改正一切,重新追求她的準備。

他只是,想像初相識那般,慢慢地、一點點地,再重新擁她入懷中。

哪怕她此時是別人的妻子,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只想在一邊等著,守著,只希望,能有一個可以重新和她在一起的機會。

這並非不可能不是嗎?

他和她,曾經相守了那麽多年,那時睢鷺都還沒出生呢,那時,誰又會想到今天?一切都有可能。

那個睢鷺還那麽年輕,齊庸言不信他不會犯錯,而只要他犯錯,齊庸言知道,以樂安的性格,並不會給他得到原諒的機會。那時,他自然就可以重新和樂安在一起。

然而,這樣,也不允許嗎?

“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混亂的思緒。

齊庸言忙起身,用力抹去眼角的淚,試圖裝出正常的表情,然而他不知道,正因為他太用力,以至於將本來還沒什麽痕跡的眼角,擦出一道重重的紅痕。

盧玄慎進門時,第一眼便看到齊庸言眼角那顯眼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