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迫不及待,想與您早日……(第2/3頁)

“回來了。”

她笑笑,發髻因為睡覺而散開了,臉頰還帶著書本壓出的微紅的印記,說話甚至還帶著鼻音,看著便渾然沒有往日那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於是少年上前一步。

酒味兒便也更濃了。

她看著他,頭腦還有些不清楚,又或者是被酒味兒熏著,她皺皺鼻子,又道:

“怎麽了?”

總覺得,他好似有些不太一樣。

少年卻仍舊沒有回答她,只更上前一步。

“公主,”他終於開口。

“嗯?”樂安歪頭看他。

他便朝她粲然一笑。

“我迫不及待,想與您早日成婚了。”

*

那場雨後,春日便仿佛隨著開盡的荼蘼一起謝了,蟬聲漸起,炎夏漸至,而樂安公主府,也空前地忙碌起來。

“快快快,手腳麻利點兒,別想著偷懶!”

冬梅姑姑也沒空給樂安繡個帕子什麽的了,更沒空出門跟老姐妹們閑磕牙聽八卦,整天就待在府裏,盯著下人侍女們幹活,看著都比平日更神氣,而公主府,也隨之一日日愈發喜慶和煥新起來。

經過了皇帝賜旨和樂安直接閉門拒客的事,誰也不會再對這樁婚事再生質疑,一切,便似乎只等吉日一到。

作為準新郎官,睢鷺的生活卻並未發生太多變化,每日上午去弘文館看書,中午回公主府,下午抽出一個半時辰教府上的孩子們,余下時間仍舊是看書。

有時是自己看,有時樂安也會在書房,和他一起看,不過相比睢鷺如饑似渴般地讀書速度,樂安就隨意許多,甚至有時待在書房也並不看書。

兩人偶爾閑聊幾句,但交流仍舊不多。

如那日那般的直白孟浪之語,更是再不曾有過了,仿佛那日的急切,不過是少年一時沖動。

而少年也漸漸有了自己的交遊。

許是看到了皇帝對這個名聲不大好的“小駙馬”的種種嘉獎,又許是日久見人心,睢鷺在弘文館的日子越來越“好過”,幾乎再沒有人當面給他白眼冷臉,一眼望去人人熱情可親。

原先便巴結奉承他的不提,那些曾堅持鄙夷他的,也漸漸轉變了態度。

不過,與睢鷺關系最突飛猛進的,卻是以聶謹禮等人為代表的一眾人。

那日之後,聶謹禮等又與睢鷺相約了幾次,而每一次,都會為睢鷺介紹更多的人認識。

這些人官品未必都如聶謹禮一般高,但卻毫無例外的,都是曾經與樂安相交瓜葛甚深之人,更是如今朝堂上的實權之人。

他甚至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由樂安一手提拔的宰相湯明鈞。

因為這,甚至還引起一些弘文館學子的嫉妒,背地裏又說起他的小話,說他不是世家,卻勝似世家,想必日後在那些大人的提攜下,必定是升遷無礙,前途無量。

睢鷺偶然聽到,也只笑笑。

他自然不可能因為旁人的一二閑言,便影響著自己正常的人際交遊。

尤其是聶謹禮那幾人。

明明都是日理萬機的朝廷要員,卻還能耐著性子,跟睢鷺這個甚至還算不得入仕的晚輩以平輩相交,除與他聊一些朝堂政事、為官之道外,還常常會考校他學問,解答他讀書時的疑惑,而他們這些在朝堂實權位置浸淫已久的官員們的見解,又比弘文館學士們這種專研學問的,更切實和具體,每每都讓睢鷺受益匪淺。

他們沒有保留,毫不藏私地教導睢鷺。

除去柳文略醉酒時揚言的那些旖旎情思不說,這幾人實在當得上睢鷺的良師益友。

所以,無論旁人說什麽,睢鷺也沒有因此而斷了與聶謹禮等人的交往。

“白汀,劉大學士喚你過去。”

又是一個安靜讀書的上午,今日沒有人來找,睢鷺便安心看書,正看著,便忽聽人喚。

他從書頁間擡頭,見喚他的人是鄭濟聲。

鄭濟生是與睢鷺同僚的校書,也是出身望族鄭氏的世家子弟,之前也是鄙夷睢鷺中的一員,不過這些日子,他倒是對睢鷺改觀了許多,甚至有人酸言酸語睢鷺與那些朝臣們結交的事兒時,他還為睢鷺說話,因此睢鷺與他的交情便也越來越熟稔了。

“劉大學士叫你做什麽啊?”便如此時,鄭濟聲心裏好奇,便也不遮掩,直接問道。

“我也不知。”睢鷺搖搖頭,心裏還想著剛剛看到一半的書。

至於劉大學士叫他做什麽,他是沒花半點心思去想。

在睢鷺初來弘文館時,大概是因為同鄉之誼,劉大學士對他很是可親,反倒是後來,許多人對他慢慢改觀,這位劉大學士倒又對睢鷺不遠不近起來。

這也沒什麽,君子之交淡如水,若非蓄意結交,大學士和一個根本不幹活的教書郎,本就沒太多交集,不遠不近也正常。

至於為何現在又突然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