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位莫不是不行?(第3/4頁)

此話一出,聊地熱火朝天的各位夫人,尤其是那幾位家有適齡女已經意動的夫人,頓時都呆了。

盧嗣卿,這個名字又出現在夫人們口中,倒跟他科舉舞弊沒太大關系。

而是隨著他科舉舞弊案,爆出來的另一樁公案。

說是盧嗣卿那位恰好死在他春闈中舉前的夫人,是一位崔家女,而這位崔姓盧夫人的侍女,突然拿出許多證據,說自家小姐並非突發疾病而亡,而是被盧嗣卿折磨羞辱已久,尤其春闈前,盧嗣卿頗有些壓力,便將壓力泄到自個兒夫人身上,他夫人實在不堪忍受,又因為性子柔弱,不敢跟家人傾訴,才終於選擇投繯自盡。而盧嗣卿這樣做的原因,竟是因為他不喜嬌娘喜兒郎。

此事一出,在朝堂上倒沒翻出什麽風浪,不過是為盧嗣卿人品不佳添一佐證,讓盧嗣卿的下場更糟糕些,也讓崔家對上盧家時占些口頭上的好處,但也僅此而已了。

對整個盧家,這種事並不能傷筋動骨,畢竟這種後宅腌臜事兒,哪家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扯起皮來沒完沒了,鬧大了都不好看,所以誰也別說誰。

但在後宅女眷裏,倒是頗掀起了一陣風波,尤其在這些為女兒們擇嫁的貴夫人中。

不過這話題顯然已經熱議過一輪了,此時再提起盧嗣卿,眾位夫人想的,卻都是跟盧嗣卿一家的那個人。

畢竟就像那位夫人說的,這可都是盧家男人哪。

“聽說盧嗣卿成親前就推三阻四的,誰家姑娘也看不上,二十三四才成親。那位盧相……這點上,倒是跟他侄子如出一轍。”另一位夫人又爆一料。

“這可不一定,”光祿寺卿夫人道,“盧嗣卿可是之前就有些風言風語了,只不過那會兒都當是小事,哪怕好男色,只要敬著家裏頭的娘子,誰又能怎樣呢,左右崔盧這樣的人家,嫁娶又不是看喜不喜歡的,只是沒想到這個盧嗣卿做事太絕。”

“而那位——”光祿寺卿夫人為其辯解,“可沒聽說他於男色上有什麽傳聞。興許只是之前耽擱了呢?”

宋國公夫人挑眉:“怎麽說?”

光祿寺卿夫人興致勃勃:“你看哪,他當年那處境,跟盧嗣卿可不一樣,生母早逝,父親又不受待見,整個盧家都沒個交好的能給他張羅的長輩,就算有想跟他做親的,一聽他那名聲,也都打了退堂鼓,就如我娘當年一般。”

“如此一來,他能選擇的可就少之又少了,可他那個人,我還是聽說過一點的,都說他為人很是傲氣,心存傲氣的人看不上那些主動靠上的破落戶也很正常吧?如此一來,不成親也、也……說得過去吧?”

說到最後,光祿寺卿夫人話聲有點弱,底氣不足的樣子。

而宋國公夫人很不給面子地噗嗤一笑,“可真難為你了。”

光祿寺卿夫人老臉一紅,做勢要掐她,“怎麽難為了?我就是這麽想的!”

“成成成,你就是在這麽想的,你覺得不牽強就成。”宋國公夫人趕在光祿寺卿夫人惱羞成怒前做勢投降。

光祿寺卿夫人氣哼哼坐下,但隨即,不用人說,自個兒也嘆了口氣。

“其實我也就說說。”她托腮道,“實際哪樣兒我哪知道哪。”

只不過是少年時聽母親說起過這個人,以為這人可能是未來的夫君,便悄悄瞧過一眼,見過那人少年時俊秀如玉、神情孤冷的模樣,便忍不住有些心動,雖算不上情根深種,但到底有了些好感,雖然後來婚約告吹,但到底留下了美好回憶。

如今早已為人妻為人母,早沒了那些旖旎心思,但少年時的美好回憶,卻到底不願被醜惡的現實所取代。

於是哪怕自個兒也覺得自欺欺人,卻也忍不住為其辯說一二。

本質上,她維護的並不是那個其實根本稱不上認識,更不了解的男人,而只是自己少年時的美好記憶罷了。

也正是因為不認識不了解,所以再怎麽辯說,也底氣不足。

而國子祭酒夫人一句話,更是徹底打破了光祿寺卿夫人不多的底氣。

“不成親勉強說得過去,但我可聽說,那位大人是連妾室通房都沒有的。”

而這話一出,眾夫人一愣。

光祿寺卿夫人瞪大眼睛:“真的?”

國子祭酒夫人點頭:“千真萬確,我娘家有個族妹,喪了夫,正在尋摸改嫁,之前便看中了這位大人——那時他還沒拜相呢,便著人打探了番他府上情況,才知道他身邊竟沒一個伺候的人,甚至在外面,也沒聽說有什麽紅顏知己。”

眾夫人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都浮現出一個想法。

最後是宋國公夫人喃喃道:“那位……莫不是不行?”

隨即仿佛才意識到自個兒說了啥似的,連忙團扇一掩口,眉眼無辜,裝作沒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