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師出無名(第3/4頁)

孟懷便算了,永昌伯府又有什麽底氣拒絕?

皇帝大怒之下,堅持要給二人賜婚。

慶王為求得皇帝開恩,在殿外長跪不起,最後甚至說願以王爺之位相換。

皇帝怒不可遏,到底是同意了。

當天夜裏不顧榮忠的勸阻,吹了大半夜涼風,第二日便病倒了。

此後病是好了,與慶王之間卻生了嫌隙。

好不容易慶王辦了樁好差事,打算給慶王加封親王,也好拉近了父子二人之間的關系。

等來的就是慶王跌落馬背的消息。

那日太子進宮,在皇帝跟前進言:“少時父皇就命兒臣與皇弟勤學武藝,若皇弟將父皇的話聽進去了,倒也不會有這般事情。”

皇帝當下不悅,還呵斥了太子。

結果當夜德妃便到了他跟前哭訴,指控太子用心歹毒,要害了慶王的性命。

皇帝怒極,命人將慶王傳召入宮。

親自問慶王是不是也這般想的。

依照榮忠對皇帝的了解,此時便是慶王心中另有想法,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也不能夠隨口認同。

否則有理變成無理,受害者變成了空口白牙汙蔑者。

更別說此前有那麽個疙瘩在,太子又在皇帝跟前伺候了那麽久,叫皇帝對他寬容了不少。

然而這次的遭遇,到底是將慶王磋磨了。

他在禦前一言不發,皇帝問話時,也沒有開口回答。

不直言,卻有責怪皇帝及太子的意思。

皇帝當場大怒,命人將他接走。

此後這麽久以來,皇帝都未再去看過慶王。

皇家親情淡薄,皇帝病了一次後,性情也變得陰晴不定。

底下的人哪怕憐惜慶王遭遇,輕易也不敢說出口。

如今再碰上裴塵及林水月二人的事情,榮忠也不清楚皇帝是個什麽想法了。

他總覺得皇帝高興,但是也沒有那麽的高興。

“裴塵那邊若是再問及你,你便說朕這些日子身子疲乏,暫且不想談論其他的事情,他與林水月的封賞,待得年節之後,朕自會考慮。”皇帝面色微沉道。

榮忠不敢多言,只低聲應道:“是。”

皇帝看著他的表現,臉色倒是緩和了些,開口卻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們立下這般大的功勞,朕的反應太過冷漠了些?”

榮忠忙道不敢。

皇帝卻是冷笑:“你們都不敢說,朕卻是清楚,他二人都對朕立下的太子有意見,如今成了一等一的功臣後,少不得又要與太子產生矛盾。”

“太子是未來的儲君,哪有臣子翻到了儲君頭上去的道理?”皇帝說著,卻覺得太陽穴陣陣刺痛,他輕按了下額頭,冷聲道:“也是朕之前對他們太過縱容的緣故。”

“朝中官員,應秉承著制衡之道,不過多的偏向於誰,才是根本!”說罷,拂袖道:“朕乏了,撤下吧。”

榮忠見他面色難看,輕聲道:“可要傳太醫院的院士過來,為皇上診治?”

“不必了。”皇帝面帶不虞:“上次病後,落下了這頭疾,整個太醫院內都未能將其徹底治愈。”

“叫他們來有何用?”

榮忠低下頭去,心下卻思慮,皇帝近來這性情大變,應當也與久不痊愈的頭疾有關。

但如今皇帝聽不得這個話,他便壓下了心頭的疑慮,緩步退了出去。

本想著尋個小太監,將消息帶給裴塵,順便將皇帝頭疾的事情告知。

然而榮忠剛從禦書房內出來,就撞上了太子。

“奴才莽撞,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心下不悅,眼中劃過了抹暴戾,很快遮掩下去,只問他:“父皇呢?”

“皇上身子疲乏,剛剛歇下。”榮忠看著太子的面色不善,便低聲問道:“殿下可是有要事稟報?”

太子冷下面容,嗤聲道:“方才大理寺傳來消息,林水月領著刑部一幹官員,將大理寺的門給堵了。”

榮忠心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裏頭卻傳來了皇帝的聲音:“誰在外面。”

“父皇,是兒臣。”

那邊。

大理寺內。

新任大理寺少卿岑讓,收到林水月來大理寺的消息時,人還在溫香軟玉裏,隨後忙不叠爬起來穿上衣服,差人給太子傳了個消息後,才急匆匆趕到了大理寺。

一進大理寺,見得所有的官員都站在了院中。

院內有個石桌,林水月便坐在了那石桌旁邊,手邊還擺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

整個大理寺的官員都在,甚至還有刑部的人,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說話。

詭異的安靜聲中,這位岑大人快步行至林水月的跟前。

岑讓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出頭,模樣尋常,倒是一身打扮極其的富貴。

今日他未在大理寺中,穿的自然不是官袍。

著一身淺色的直綴,腰間掛著的革帶都是暖玉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