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夜晚的山裏氣溫很低, 室內卻春意融融。

玻璃門上倒影著兩道糾纏的身影,少年人的熱情總是激烈而純粹,就比如……翻陽台這件事。

陸思閑翻過陽台的間隔,將童然拉入室內, 禁錮在寫字台前。

硬木的邊沿膈得童然尾椎微疼, 但在交頸纏綿的親密中, 一點點疼痛反而加劇了快感。

童然做了五年演員, 從未奉獻過熒幕初吻, 那時候的人設是君子端方,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裝得久了,連本性也被迷惑,他還一度以為自己清心寡欲。

然而事實上……

“這麽野?”陸思閑微微喘息, 抹了把唇上的水漬。

童然睫毛一顫, 臉也紅撲撲的, 像是很不好意思, 卻主動扣住陸思閑的脖頸,又親了上去。

他的舌尖如指尖一樣靈活, 仿佛天生知道該如何索取快樂, 也帶給對方極樂。

沒有誰能拒絕心上人毫無保留的熱情, 陸思閑箍緊童然的腰,加重了親吻的力度。

兩人躲在臥室裏細細綿綿地接吻, 偶爾還能聽見西蒙等人聊天的聲音, 每每此時,童然總會輕輕顫抖,身體燙得像火爐,仿佛下一秒鐘就會化掉。

“嘶……”

聽見童然輕吸了一口氣, 陸思閑忙停下來,“又磕到你了?”

在接吻這事上,他並不像童然那樣無師自通。

“沒事。”童然舔了舔下唇,聲音輕軟,“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陸思閑笑著吻了吻童然的唇角,忽問:“你都不換氣的嗎?”

童然愣了愣:“你知道的,我練過。”

練的當然不是接吻,而是閉氣。

陸思閑不由聯想到童然練過的另一種名為“反芻”的技能,血液直沖小腹,耳根也燒得通紅。

童然注意到陸思閑耳朵的變化,還以為挫敗了對方的自尊心,畢竟陸思閑從來都是個勝負欲很重的人,在這種或許會涉及到男人尊嚴的事情上應該也不願輸給他。

“對不起。”我應該裝一下的。

陸思閑原本正在反省自己思想上的冒犯,倒是被童然逗笑了,“對不起什麽?技術比我好?那享受的不還是我嗎?”

童然:“……”

陸思閑猶自道:“但我也不該不思進取,要不你教教我,順便把欠我的學費抵了。”

童然微微睜大眼:“我什麽時候欠你學費了?”

“你的人魚泳姿是誰教的?想賴賬?”

哦,那個啊……

好像確實有這麽回事。

童然清了清嗓子,“學閉氣多辛苦,我換一種方式抵債好不好?”

不等陸思閑說好,童然主動吻上了他的喉結。

致命的位置往往格外敏感,但陸思閑只覺得癢,悶悶地笑出聲。

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童然不止親了喉結,還舔了舔喉結左側,那顆童然醉酒時也念念不忘的淺棕色小痣。

陸思閑猛打了個哆嗦,感覺像過了電似的全身酥麻,環在童然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緊。

“我早就想親這裏了,特別性感。”童然仰著臉,依舊是清純無害的模樣,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含蓄。

陸思閑深深呼吸,緩了會兒才問:“還想親哪兒?”

童然稍稍踮起腳尖,吻上陸思閑的眼尾。

“你眼睛漂亮。”

“還有呢?”

還有耳朵。

童然吻了吻陸思閑的耳垂,每當陸思閑害羞或者情動時,耳根總會變紅,不論他表面上多麽正經,都會被耳朵出賣真實內心,比如現在,“你耳朵充血了,是不是很舒服?”

陸思閑:“……”

我以為是兩個青銅,結果你偷偷發育成了王者?!

“還有沒有?”陸思閑撫著童然腰側,聲音暗啞。

“有。”

童然推開陸思閑,半跪了下去。

陸思閑:?

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但劇情發展並不符合他想象,童然只是卷起他睡衣下擺,親吻了肋骨處的一道疤痕。

陸思閑身上有好幾處疤,都是過往手術遺留的痕跡,而肋骨一道疤,險些成為致命傷。

他忽地握住童然胳膊,將人拉起來,用力抱緊對方。

除了情欲之外,還有一種滋味難明的悸動,陸思閑額頭抵著童然肩膀,呼吸聲格外粗重,幾乎控制不住生理反應。

兩人有一會兒沒說話,就那麽靜靜抱著。

良久,陸思閑擡頭:“是不是該換我了?”

童然笑了笑,眼裏是溫馴的縱然。

陸思閑會意地抱起他,將他放在寫字台上,執起童然戴著祈願紅繩的左手。

他低下頭,眼睛卻始終望著童然,一一吻過每根手指,柔軟又珍重。

童然垂眸看了會兒,慢慢閉上了眼。

兩人不斷在彼此身上點火,卻也不敢真讓火燒起來,到後來實在憋得難受,又不好去浴室沖涼,只能站在陽台上吹會兒冷風降溫。

“你不是說我自戀嗎?”人冷靜下來 ,陸思閑的得意勁兒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