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4頁)

且他用的符紙也很獨特,朱砂下的黃紙面上印有劍宗圖騰,江善音乍一見,只以為是九華劍宗的誰找她,哪想到符紙燒毀,響起的竟是那個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聲音。

“夜月眠已死,速來朔月宮。”

“什麽??”元采衣第一個驚訝道,“魔尊死了?”稍頓,才反應過來,“等等,這聲音,若我沒聽錯,是劍君嗎??”

雖然荊沉玉早就放棄了劍君之位,可大家還是習慣如此稱呼他,千百年的習慣真的很難改變。

曲春晝掐指一算,很快道:“是他。”他眉宇間凝著幾分難言的愁思,“他在朔月宮,其他的為師算不出來了。”

往常出現這種事情都只因一個人。

曲春晝遲疑片刻,肯定道:“他與昭昭在一起。”

江善音很快想到了和昭昭一起去朔月宮的白衣修士。

那個時候就覺得奇怪了……現在想來,所有的奇怪都有了解釋。

“既然君上說魔尊死了,那肯定是死了。”江善音道,“他尋我過去,我先過去看看。”

她轉身要走,元采衣倒沒說什麽,反而是曲春晝。

“為師與你同去。”他竟是有些急切地跟了上來。

江善音一愣,回頭道:“師尊,那可是朔月宮,是魔尊……”

“是魔尊隕落之地。”曲春晝人生第一次打斷別人說話,對方是自己的弟子,還算熟悉,這讓他沒有特別僵硬,他也不看對方,只說,“走吧,仙魔大戰在即,時間不等人。”

江善音想到師尊的身份,身為天樞閣大司命,修真界擔負為天下堪算天運之人,若有他從旁協助,她和昭昭的計劃會更好實現。

師尊那樣的算子大能,若真的堪算出和平的未來,會更有說服力。

如此一想她沒再拒絕,與曲春晝一起前往朔月宮。

師尊師妹都去了,元采衣也沒理由留下,跟著一起離開。

朔月宮上正進行著一場集會。

月下宮殿有著極大的道場,道場籠罩著月光,所有魔修皆站在這裏,表情扭曲地看著幾級台階上長身玉立的白發劍君。

荊沉玉,是他媽的荊沉玉!

他們的生死仇人荊沉玉啊!

想報仇嗎?可太想了!

打得過嗎?他都快飛升了,肯定打不過啊!

所以怎麽辦?當然是認慫啊!

魔修就這點兒好——現實。

權衡利弊之後,沒有任何魔修魯莽行事,全都按照昭昭的要求排排站,畢竟不管是荊沉玉還是她,就沒一個是他們打得過的。

一個都打不過,更別說兩個加一起了,他們除了聽話別無選擇。

這要是換了正道修士,那寧死不屈的勁兒,估計道場的墻壁得被血洗——那可是塊撞頭以死明志的好地方。

“如今魔尊已死,你們可對今後有什麽打算。”

昭昭站在台階上朝下看,問完了他們又跟荊沉玉傳音。

“他們身上的造化印記怎麽樣?”

荊沉玉掃了一眼回了她心音:“每個都有。”

“重嗎?”

“很重,深紅色。”

般若在荊沉玉手中蠢蠢欲動,這是想要這些造化大魔祭劍了。

昭昭眯了眯眼,有些煩惱,既然是這樣作惡多端的魔,好像留下來沒什麽好處。

他們很識時務沒錯,可這份識時務改日就可能用在別人身上。

都是些墻頭草啊。

其中還不乏對夜月眠很忠心,一直想著報仇雪恨,只是暫時裝作乖順的魔。

真難辦。

正這樣想著,幾道光躍上朔月宮,昭昭眼睛一亮:“善音!”

江善音禦劍而來,有點被道場上的畫面震撼到。

“這是……”

昭昭將現在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她:“魔尊已死,群龍無首,他們需要一個新老大,我覺得這個人你最合適。”她指指其中幾個,接下來的話是傳音,“但他們每一個都做過壞事,死不足惜,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若真想用誰,還要你自己去尋可信的。”

江善音有些懵了,一時甚至沒注意到存在感很強的荊沉玉。

“昭昭,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可以……”

“你可以。”拋開原書裏的戀愛腦,統治魔界的事她其實做得不錯。

“我不行。”江善音自我否認,“還是你來,這種事怎麽可以交給我,我會搞砸的,除魔尊是你的功勞,我怎麽能坐享其成。”

昭昭按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看著我,善音,別緊張。”

江善音屏住呼吸,茫然地與她四目相對。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你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也要相信自己能做好,這是你此生第一次有了特別想做的事不是嗎?給自己一點信心。”她拍拍她的肩膀,“至於我,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這個人比較自私,比不了你,我們說起的那個願望的確是我所期待的,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