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4頁)

“……”

昭昭曾經說過,她很喜歡他的身體,也很喜歡他這張臉。

他可能是一直記著吧。

她甚至還提到,以後如果有機會,就把他做成沒有思想的人偶……

見鬼,這到底是什麽氣氛,奇怪死了,昭昭受不了了,使勁推開他。

荊沉玉道袍淩亂,蓮冠歪了歪,長發也披散下來,眉目雋秀地偏過來,漆黑的發,蒼白的臉,紅艷艷的唇,血一樣的顏色……

“你吐血了?”昭昭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麽回事啊?”

荊沉玉經她這麽一說,才發現口中滿是血腥味。

他隨手抹了抹唇瓣,手指上都是血。

他微微停頓,突然將手探向她。

昭昭一愣。

“做什麽……”

她心跳得飛快,盯著那染血的手指目不轉睛地看。

荊沉玉的血從指間緩緩低落,啪嗒一聲,落在昭昭手掌心。

她不知何時已經攤開手掌,認真接住了。

她低頭看著掌心,荊沉玉的角度看不見她的眼神,光靠看的,分辨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但他能感覺到。

他仿佛非常掙紮,星眸裏倒映著她的身影,嘴角的血越來越多,身子也重新回到了她身邊。

昭昭感覺到他靠近,呼吸都停下了。

她屏息擡眸,和他對視片刻,他唇瓣微啟,帶著他血腥味的呼吸慢慢拂過:“我的血。”

他只說了三個字,昭昭便聽不下去了。

她用掌心捂住了他的唇,這下所有的血都在她掌心了。

他看著她一眨不眨,一動不動。

昭昭收回手,掙紮許久,心中的沖動幾乎卷走了她所有理智,她閉了閉眼,輕輕舔去掌心的血。

屬於荊沉玉的血可比早晨吃的凡食美味多了,只要一沾上她就停不下來。

其實之前他也吐血過很多次,可那時都深陷危機忙著逃命,她哪怕有些沖動,也都沒那麽明顯。

此時此刻,他靠得那麽近,還將手伸過來,那副像要以身飼魔的樣子,配上他冷玉如仙的臉,昭昭真的……

她不想的。

可她真的受不了了。

“荊沉玉。”她沙啞地開口,壓抑道,“你故意的。”

荊沉玉沒說話,黑白分明的眼睛總是冷冰冰審視別人,此刻卻近乎沉迷地與她相對。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露出這樣的眼神,讓她哪怕一點都不喜歡他,也很難不與這份顛覆感共沉淪。

她最終放棄了抵抗,任由自己拖住他的臉,吻上他的唇。

他還在流血,越來越多,一點要為自己療傷的意思都沒有。

昭昭吞著他的血,無可避免地與他呼吸糾纏,他們的人也漸漸纏繞在一起,像兩條生而纏繞的藤,如何都扯不開。

道袍與雪杏色的裙衫擰在一起,紊亂的呼吸充斥在房間裏,不知過了多久,荊沉玉臉都白了,昭昭也漸漸找回了意識。

她俯身而起,低頭看著躺在榻上的男人,他蒼白的臉襯得唇瓣越發嫣紅,眉心朱砂痣上仍有縫隙,那雙苛刻和神聖的桃花眼,此刻充滿了血腥的迷亂與墮落。

他如仙,也似妖。

“荊沉玉。”昭昭啞著嗓子喚他,“說話。”

荊沉玉看著她,唇瓣微啟,她深知那是什麽觸感與溫度。

他人好看,唇更是五官上最好看的,昭昭覺得只要是人,就無法抵擋此刻的誘惑。

她是人嗎?她好像不是了,她是魔了。

魔性的影響,讓她比為人的時候還要無法抵擋他。

宿主任心魔為所欲為,作為心魔怎麽抵擋得了?

他不這樣便罷了,他真這樣……

“荊沉玉,說話。”昭昭重復著,“你要說話。”她掙紮道,“你再不說話,會發生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是怎樣的事?

荊沉玉就是不說話,只是看著她,本來垂在身側掩在道袍裏的手緩緩擡起,搭在她肩膀上。

手一點點上移,最後緩緩落在她的脖頸後方。

昭昭就這樣順著他的力道一點點往下,慢慢的,他們鼻尖貼著鼻尖,唇瓣再次碰在一起。

“你瘋了……”

昭昭可以掙開他跑出去的,但她身體好像不聽使喚,本能擠走了理智,將身下的人當做生得滿身雪白的芙蓉花,粗魯地摧殘,惡劣地掠奪。

可在最關鍵的時候,昭昭猛地起身,急促地喘息著。

他不自覺地輕喃送入耳中,被一劍穿心的陰影頓時撞進了昭昭腦海中,她瞬間清醒過來,心口好像還有個大窟窿,身子已經在灰飛煙滅。

昭昭倉皇地爬起來,看都沒看荊沉玉一眼,扯緊了衣襟跑出房間。

方才曖昧四散的房間內闖進外面的冷意,荊沉玉躺在榻上,維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想到她方才的眼神,側目去看幾案上的般若劍,它躺在那,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