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頁)
她真的成了他的心魔,名副其實的心魔。
“是莫家人。”昭昭閉了閉眼,後背被人按著,是夜月眠,他可能是心虛?手指輕撫著她的背,好像讓她別生氣?
她其實一點都不生氣,因為她壓根沒對他們抱有真正的希望,所以被辜負的時候也就不那麽在意了。
如今處境艱難,即便沒有夜月眠她也要自救。
“你走了莫孤煙便將我強行帶走,鎖了我到密室,想欺辱我,吸收我。”昭昭咬唇道,“我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莫家人靠吸收魔靈提升實力,如果你仔細檢查,一定會有所發現。”
只要他肯相信,就會先去對付莫家,到時她就得以喘息,能再做籌謀。
莫家主聽了她的話心裏終於有些慌亂,但他不會讓自己露出破綻。
他義正言辭道:“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挑撥離間,這等魔族為了禍亂三界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君上為何停下,剛才就該將她除掉,君上的心魔劫就可渡過去了!”
昭昭觀察著荊沉玉的表情,他只是看著她,四目相對,他將眼神和內心掩藏得極好,哪怕她是他的心魔,這會兒也猜不透他信了誰。
她正想再說什麽,荊沉玉就有了動作。
“本君的心魔劫不牢莫家主費心。”他站直身子,手中化出靈力,是縛仙術。
多熟悉的法術,被縛仙術捆住的時候,昭昭閉上了眼。
“將他們抓起來,本君親自看守,莫家主可以帶莫二公子回去療傷了。”
他的身影挺拔修長,脊背筆直,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他彎腰屈膝。
他所做的安排,所擺出的姿態,無一不在說:他信了莫家。
昭昭一點都不意外。
她睜開眼轉頭望著身後,抓住了夜月眠還在結印的手。
夜月眠擡眸往她,莫名有些心虛,輕輕閃躲了一下。
“你拿我擋劍。”昭昭輕飄飄道。
夜月眠一噎,眼觀鼻鼻觀心:“這也是不得一而為之,你我之間的關系,你難道奢望生死關頭我會替你去死嗎?”
“不是奢望,那是一定的事,只要我開口。”昭昭聲音幽幽的,“但我當時沒說,那是我的疏漏,以後再也不會了。”
夜月眠張張口想說什麽,但不知道怎麽說。
“我現在命令你,三天之內想辦法帶我逃出去,如果失敗,你就自隕吧。”
她說完就站起身,朝莫家弟子伸出雙臂,對他們想要為她套上鎖鏈的行為並不反對。
可鎖鏈被擋開了。昭昭眉眼壓抑地掃了掃這麽做的荊沉玉。
“不必。”他淡淡道,“本君自有主張。”
“可是君上……”
“莫家主,快帶貧僧給二公子看看傷勢吧,他血快流幹了。”
獨幽大師突然開口,莫家主注意力轉移,發現兒子狀態的確不好,暫時放棄了這邊。
反正他們跑不掉,還在這裏,荊沉玉信了他的話,他還有的是時間。
“多謝大師,不過小兒傷勢莫某來處理就行了,都是皮外傷罷了,遠不如看上去那麽嚴重。”
那些交給獨幽大師看過傷勢的莫家弟子,都是沒有修煉過邪術的,但莫孤煙不一樣,哪怕有法寶在身可以掩蓋,但獨幽是登仙境的佛修,誰知那法寶能不能萬無一失?
現在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一場徒勞回歸,昭昭和夜月眠被荊沉玉分開關了一起來。
一座院子,兩間屋子,兩個結界。
昭昭躺在床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在閉上之前,她看見了飄渺的白影。
用最後的力氣推開對方伸過來的手腕,昭昭厭惡道:“滾。”
荊沉玉手臂僵了僵:“不療傷是真想死在風岐嗎。”
昭昭冷笑:“死在這裏和死在別處有什麽區別?”
“縱然沒有區別,你至少也要堅持三日。”荊沉玉慢慢道,“你讓魔尊三日內帶你離開,但你現在若不療傷,明早便會維持不住身形。”
維持不住身形,回到荊沉玉靈府,夜月眠要帶誰走?帶荊沉玉嗎?
昭昭氣息不穩,厭惡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為什麽替我療傷?你不是一直要殺我嗎?現在動手剛剛好,只是可惜我看不到你作繭自縛,被自己信任的莫家人反水的好戲了。”
荊沉玉長久地沉默,在昭昭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話。
他意味不明道:“誰說我信任莫家。”
昭昭倏然擡眸。
荊沉玉與她對視,清冷的桃花眼,淩俊的劍眉,墨畫般的臉上帶著無法言喻的神情。
“那你……”昭昭聲音裏透著不可置信。
荊沉玉微微低下頭來,發絲自肩頭垂落,隨後的聲音只是兩人的心音。
“當時的情況下挑明一切,莫家必然魚死網破,我們身處莫家空間,他們修為單獨來看雖誰都不及我與獨幽,但也皆是高手。如此占盡地利人和,真的拼死一戰,無人可以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