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真正的兇手(第2/4頁)

陸臨遠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裝模作樣端詳了片刻後道:“慚愧,下官對女子的飾物了解不多,瞧不出什麽玄機來。”

宋錄事道:“你帶人去查跟死者生平有牽扯的女子,回頭我再讓唐文顯拿著簪子去西州城各首飾鋪子問問,近日可有買這樣式簪子的人。”

陸臨遠心頭一跳,忙道:“唐兄好事將近,今天下午告了假,我帶著簪子去查跟趙舀有牽扯的女子便是,指不定還能問出些什麽,首飾鋪子也能順道過去。”

宋錄事臉色一沉:“命案未結他還有心思告假!”

他看了一眼陸臨遠,緩了語氣:“你是個膽大心細的,這事交給你,我也放心,盡快拿出結果來。”

陸臨遠拱手謝恩:“下官定不辱命。”

姜言意回店裏後,想到來福酒樓的徐掌櫃和賭坊老板一同離去那一幕,總覺得不安。

若是徐記想借賭坊的勢吞並田記面坊,自己盤下田記,只怕是無意間擋了徐記的道。

她的古董羹店先前本就跟來福名下的古董羹店有諸多齟齬,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姜言意讓楊岫暗中打聽徐家和田家的過節。

楊岫是個辦事有效的,不到一個下午,就帶了消息回來。

“東家猜的沒錯,那徐記面坊,的確也是來福東家徐掌櫃名下的產業,徐記圖謀吞並田記面坊已久。徐掌櫃在西州經營多年,早前胡家還沒被抄的時候,西州所有商戶還以胡家為首成立了一個商行。”

“徐家在商行是二把手,如今胡家一倒,徐家就成了一把手,西州大小商戶和牙行都得賣徐家的面子。”

姜言意聽了這些,沉吟道:“難怪牙行的人買田家的房子仆人時開的價都那般低。”

田記少東家欠了賭坊的銀子,房屋仆人賣不出去,被迫低價抵押給賭坊後,怕是還得欠賭坊一大筆銀子,欠債不還,打斷腿腳的常有的事,可不就幫徐記永絕後患了?

回頭賭坊再把田記面坊轉給徐記,肯定也能從徐記那裏撈得不少好處。

賭坊這是跟徐記一起賺黑心錢。

但賭坊老板兒子的死,姜言意的確是想不通其中緣由了,以防萬一,她讓楊岫找人盯著來福酒樓東家徐掌櫃近日的動靜。

姜言意店裏每每推出新菜式,都會在店門口免費贈冰糖葫蘆做宣傳,一些尋常人家家中的孩童嘗嘗來她這裏要糖葫蘆,偶有乞丐過來要,姜言意也一視同仁給了。

次數多了,也會有乞丐不好意思,甚至一大早專程跑過來,在姜言意還沒開店門前,就把她門前的雪掃幹凈。

有這層緣由在裏面,楊岫讓幾個常來姜言意店裏要糖葫蘆的乞丐幫忙盯梢徐掌櫃,乞丐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徐掌櫃每天去了哪裏,都有乞丐跟楊岫報信。

楚言歸已經正式開始跟池青習讀四書五經,他雖在書院待過幾年,但那一筆字,也就比姜言意好了那麽一丁點。

姜言意端著新鮮出爐的虎皮雞爪過去探視時,隔著門縫,正瞧見池青訓斥楚言歸。

“就你這字,剛開蒙的稚童怕是都比你寫得好,念的幾年書都學了些什麽東西?”

池青穿著一襲天青色褂子,手上拿的約莫是楚言歸抄寫的詩文,雋秀的面容一派嚴肅,一改平日裏好說話的模樣,眉眼間全是淩厲。仿佛是一株修竹,見慣了它清雅凈直的模樣,有一天被竹篾劃破了手,才意識到竹一旦銳利起來也可勝過刀刃。

池青那張嘴,與其說他是在說教,不如說他是在吐刀子。

楚言歸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是把單薄的背影挺得筆直,嗆聲道:“我只想學萬人敵,跟窮酸儒士一樣練字有何用?”

池青舉起戒尺:“手伸出來。”

楚言歸不情願伸出手,池青用戒尺在他手心重重打了一下。

楚言歸痛得手抖了一下,咬緊了牙,但始終沒收回手。

池青神情罕見的冷漠:“無功無績,靠著別人的庇護才能保命時,就收起這副心比天高的姿態。你以為是閻王不收你?那些本該你受的苦,扛到了別人肩上而已。你連幾個字寫出來都跟狗爪子按上去似的,還想一步登天學萬人敵?無知自負,愚蠢至極!”

楚言歸被罵紅了眼,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池青注視著眼前的倔強少年,問他:“可知錯了?”

楚言歸道:“知錯。”

池青把他抄寫的詩文扔到他桌前,“明日交上來的課業若還是這樣的字跡,這書,你不念也罷,我不教愚人。”

姜言意聽了一陣墻角,知道現在不是進去看楚言歸的時候,便端著虎皮雞爪離去。

若不是親耳所聽,她還真想象不出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池青,當起夫子來竟嚴厲成這般。

楚忠就守在房門外,他見姜言意離去,怕她多心,跟著姜言意走出一段距離才道:“東家,嚴師出高徒,池軍師言辭雖狠了些,但都是為少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