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不要翻墻過……(第2/3頁)

那雙凜冽鳳眸中是一片殘冰碎雪,眼角下方被濺到的一粒血珠好似一顆小小的朱砂淚痣,讓他整張面容都妖冶了起來。

芳晴聽到了自己心跳鄒然加快的聲音,她癡癡望著封朔,一時間忘了言語。

封朔久未聽見芳晴出聲,不耐煩一揚眉,瞧見她那副神色時,周身氣息便冷了下來,“母妃如何了?”

芳晴被這道令人膽寒的嗓音驚得回神,磕磕絆絆把太皇太妃今晚用了什麽菜說了一遍。

眼見封朔面色陰沉,芳晴也知道自己打著太皇太妃的幌子求見他怕是會惹得他大怒,趕緊把湯盅放到一旁的矮幾上,從懷裏掏出那份信:“入夜時分有人進府,托我將這封信交與王爺。”

封朔停下筆,冰刀子一般的目光刮向芳晴,精致的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輕輕呵了一聲。

他什麽都沒說,但芳晴只覺自己兩腿抖得幾乎快站不住,從頭到腳都一陣陣的發涼。

邢堯皺眉看向芳晴,他自知她是觸了主子的大忌,先是以太皇太妃為借口進書房,現又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把線人送來的信件拿了去。若非她是太皇太妃身邊的大宮女,怕是主子早已下令將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封朔冷峭開口:“本王的人若是連東西都不知道給誰,那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芳晴面色一慌,她沒料到事情竟會這般嚴重。

在宮裏的時候,但凡有什麽密函信件,她作為太皇太妃的大宮女,自然都是由她經手過的,她以為自己在封朔身邊也能有那樣是待遇,眼下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芳晴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哆嗦著唇祈求道:“王爺,奴婢發誓,奴婢絕對沒看過這封信,這封信從一交到奴婢手上就是這樣的。奴婢……奴婢是不忍看那來送信的人深更半夜一直等著,這才決定幫他呈給王爺您,求王爺看在奴婢伺候太皇太妃娘娘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封朔聽她這般說,眼神愈發冰冷,唇邊凝著一抹冷笑:“若不是念著母妃,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跪在這裏說話?”

聞言,芳晴臉上血色褪盡,哪怕跪著,都渾身抖如篩糠。

封朔寒聲問她:“這信,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芳晴這才顫著嗓音如實交代了。

封朔眼中寒意更甚,滿臉譏誚:“出了宮,連怎麽當條聽話的狗都不會了嗎?手都能伸到本王這裏來,誰給你的膽子?”

芳晴悔不當初,叩頭如搗蒜:“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擔心王爺沒用晚膳,想送盅湯給王爺……”

封朔眼底全是冰冷和厭惡:“下次再拿母妃當借口,你這條舌頭也就不必再留了。”

“拖下去,杖則三十。”

書房門口的侍衛立即進屋拽人,邢堯上前把芳晴手中的那封信拿了過來。

處在封朔這個位置,每日收到的密函不計其數,若是茲事體大的,送來的密函上都會有暗印標記。

邢堯見這封信上並無暗印,只當是封普通信件,那晚個三五天再回復也不遲。

他將信放到了書案案角,又把書案上那堆尚未整理的信件按照有無暗印分了出來。

沒有暗印的一大摞全放到了姜言意那封信上,這些是可以暫緩回復的。有暗印的緊急密函另放一摞,那些得在兩天內回復。

老管家福喜沏了茶給封朔送來的時候,便瞧見了芳晴被人堵了嘴在院子裏行杖刑。

他暗自搖了搖頭,芳晴的那點心思,自是瞞不過他的眼。只是平日裏看她本分,也從未逾越什麽,這才沒有敲打,誰料她今日竟做出這等蠢事來。

他進書房給封朔添完茶,便勸道:“王爺,府上總得有個女主子才像樣,您如今也二十有二了。”

他原先是宮裏的太監,說話時嗓音比常人更尖細些。

大宣朝的女子通常都在未及笄時便定親,男子定親同樣是在弱冠之前,除非是家中服喪才會延遲幾年,像封朔這樣的親王,這個歲數身邊連個暖床女婢都沒有的,實在是少見。

早些年小皇帝還未繼位時,不少朝臣就以此來抨擊他,更有甚者,直接放出謠言,說什麽封朔本就男生女相,指不定是有龍陽之好。

京中權貴不乏又好孌童的,但府上同時也有嬌妻美婢。封朔自始至終孑然一身,流言便愈傳愈離譜,說他是個跟那些南風館的小倌兒沒甚區別的,甚至編出他跟麾下猛將的風流事,說得有鼻子有眼。

最後這謠言之所以止住,京城內再也無人敢傳,是封朔用極其暴戾的手段,將那些編造謠言的人,割舌,丟去南風館一度風月。

那些人怎麽造謠他,他便怎麽把謠言所說的驗證在他們身上。

好幾個造謠生事的朝臣直接死在了南風館,一時間滿朝震驚,卻無人敢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