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奏(第2/4頁)

一回生,兩回熟,我調整了個比上次好看多了的姿勢落地,鮮血淋漓地被伊達前輩抱起來。

視野模糊,但兩個同事臉上的震驚、茫然與悲傷還是印上了我的視網膜。

我努力對他們笑了下,安慰道:“別難過,我可能是要回家了……說不定馬上要見到我的家人了……”

……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我工作能力這麽強,世界意識顯然沒那麽容易放跑它的優秀員工。

那次死亡之後,我又先後經歷了幾次不同時期的兇殺案,有一次現場負責的警察正好是伊達前輩。

他三下五除二就將兇手抓到了,都沒給小偵探柯南發揮的機會。

看到他平安無事健健康康還怪叫人開心的。

我這次的身份是酒廠一瓶酒,代號瑪格麗特(Margaret),29歲,女性。

這次出場的時間線似乎非常靠前,之所以用似乎,是因為我沒法用年份來判斷,眾所周知,名偵探柯南裏的1998、2008和2018都是同一年。

讓我覺得時間線很靠前,是因為我看到了少年時的琴酒。

怎麽說呢——還挺可愛的。

這時候的他還沒留後來的銀色長發,及耳的碎發柔軟又松散,像一片散落的星光。臉被劉海半遮著,隱約一雙墨綠色瞳孔宛若一匹孤狼。

我總能在組織的殺手訓練基地看到他。還是少年的琴酒沒有酒名,但已是殺手中的佼佼者,尤其一手狙擊,少有人能出其右。

不才在下正是這位少有人。

當然主要是因為這次的人設自帶狙擊滿級技能。

我對好看的賞心悅目的人天然多幾分好感,便決定大愛無疆地對琴酒提供一些幫助,讓他陷入瓶頸期的狙擊技術更上一層樓。

他在訓練場練習射擊時,我就站在他旁邊。

他把把十環,我便把把都打進同一個孔。

他轉移到野外,在自然條件下練習狙擊步槍的使用。

我和他同時臥倒,他還在校準瞄準鏡,我已經把靶子都打飛了。

他從碎銀般的劉海下看了我一眼,我對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小子,你還差得遠呢,要拜我為師嗎?”

他把手裏的槍捏得嘎吱作響。

“你太惡心了,離我遠點。”

你太惡心了……

太惡心了……

惡心了……

惡心……

心……

怎麽會!我這麽好心幫他,他為什麽這麽說?

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絞盡腦汁地回想跟他說的話有什麽破綻,很快我聰明的腦袋瓜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大家都知道琴酒這個人非常的驕傲,乃至於傲慢,大人的時候如此,更遑論心高氣傲的少年時期。他肯定是沒辦法接受輸給了別人的事實。

我勸他:“你不要覺得丟臉,我這麽厲害,輸給我沒什麽的。而且你放心,等你拜我為師,我不會告訴別人你一直在輸給我。何況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輸給我是很正常的嘛,不要害羞。”

“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最緊要是細心謹慎,你再這麽心浮氣躁就沒辦法做狙擊手了,一定要學會自我調節。”

“像這種時候就要深呼吸,來,跟我學,深呼吸——”

後來他丟下槍把我打了一頓。

真遺憾我的搏擊技能還沒到滿級。

等我從醫院打上石膏回到訓練基地,朗姆已經替我教訓了琴酒這種沒有同事情的行為。

我在旁邊嘆了口氣。

“就是說嘛,你想跟我切磋搏鬥,我們可以去其他場館,在狙擊場鬧什麽——太不成熟了。”

朗姆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蠢蠢欲動的琴酒,表情一言難盡地對我說:“瑪格麗特,你沒事兒回家歇著吧,這段時間不用出任務了。”

二boss發話,我自然樂得清閑。

在家鹹魚了兩天,琴酒找上門來。少年穿著黑色風衣,金秋的冷風裏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額前的碎發如陽光下的湖面般掩映著墨綠色寶石的眼睛。

“你這女人雖然惡心了點,能力還說得過去,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終於想通了!”我用那只完好的胳膊推開門,把他請進來。打開櫥櫃,將茶具放上餐桌,燒水,準備茶葉。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別做這些浪費時間的事,我不喝茶。”

“我喝。”我沒跟他廢話,熱水燒好,茶葉放進去,“麻煩給我倒一杯。”

少年琴酒擡起他的眼睛和鼻孔看了我一眼,拿起水壺給我倒上水。“你最好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我打斷他的啰嗦:“好,給我敬了這杯茶,我就是你師父了。”

“什麽?”琴酒捏著水壺柄的手背青筋鼓起。

“你不知道嗎?敬了茶就是拜了師嘛!”我想到日本可能沒這個規矩,解釋道:“這是x國那邊的習慣,不過現在已經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