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帝,獨處的機會……(第2/3頁)

“啊,不要,我一直將您當做爹爹……”

接著便是撕衣服的動靜以及紅酥姑娘忍著疼又哭又叫的聲音。

龜公驚呆了,這……這是他能聽的嗎?大老板這是中了邪了?客人們可來了大半了,他現在就把紅酥姑娘給……大老板不是最愛財了嗎?紅酥姑娘不是處子身可就賣不上價了。

不過一想到紅酥那模樣,龜公又悟了。這時便有幾個打手過來,說樓下有客人吵起來,要來請大老板去主持局面,這些客人非富即貴,他們誰都不敢得罪,正犯難。龜公哪裏敢讓這些人攪了大老板興致?揮手將人趕走。他自己也不敢多呆,轉頭便走了。

屋子內,大老板被撕開的布條捆在了椅子上,安墨拉開簾幔打開窗子,黃昏最後的光透進來,大老板看清紅酥蒼白的臉色和起皮的嘴唇都是畫出來的,雙眼氣得更紅了。

花宜姝看清他臉色,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怎麽這麽大膽,竟然敢對你下手是不是?”

大老板嘴唇被堵住,氣得兩個大鼻孔不停呼氣,看著紅酥的眼神既憤怒又震驚。

花宜姝曉得他為什麽這樣。要不是這種特殊時候,她當然不敢對付大老板。因為即便除掉了大老板,還會有下一個大老板,而即便跑出了醉香樓,沒有路引契書,她永遠都是下九流的賤籍,再加上一個黑戶安墨,她們壓根跑不出嶽州就會又被抓回來。

可是誰叫天時正好呢?很快南平王就會打進來,到時候城裏一片混亂,衙門都會被燒毀,城內所有人的戶籍都會付之一炬,沒有比這更好的偷天換日的機會!

思及此,花宜姝一根簪子狠狠戳進了老板的大腿,對方驟然瞪大的眼睛裏映出一張滿是兇唳的美艷臉龐。如果大老板有心觀察,就能發現,花宜姝此時狠厲的神色,跟他平日裏教訓女妓的樣子一模一樣。

“說!你把錢票都放哪兒了?不然切了你的黃瓜!”

…………

大老板在紅酥屋子裏待了很久都不出來。眼看時辰都要到了,龜公再也待不住,上前敲門敲不開,裏邊死了一樣沒有半點動靜。最後只得將門撞開,卻見屋子裏洞開的窗戶邊掛著一截布條,而大老板倒在椅子上,渾身是血,已經沒了氣息……

花宜姝和安墨已經跑出了繁華熱鬧的城東,她們要從城南出去。

嶽州是江南道的魚米之鄉,算是一座繁華熱鬧的大城,從城東跑到城南就費了大半個時辰,剛剛拐進城南一條黑漆漆的巷子,忽的發覺身後一亮,回頭一看,只見城東和城北已經燃起了大火,火光映亮了大半個天空,還有喧嘩的動靜隱隱傳來,兩人都知道,反軍已經闖進來了。

他們的速度很快,先挑著官府富戶下手,等掠奪光財物後,就會挨家挨戶搜羅健壯平民男子充實軍隊,而不同於那些普通富戶,城內一支王姓大族早一步得知了消息,已經帶人沖開了南城門,之前還不明顯,等她們跑進城南,就看見許多平民拖家帶口跟在王家人後邊逃出城去。

“出城後有兩條路,一條是水路可以乘船去其他州府,另一條就是皇帝軍隊進入嶽州的路。按照劇情,王家人選錯路會被反軍追上殺光。”安墨一邊攙扶著花宜姝往城門趕,一邊著急問,“哪一條不是水路?”

花宜姝從小在嶽州長大,聞言不假思索道:“左邊那另一條。”

南城門此時太混亂了,花宜姝跟著安墨跑了一路早已累得氣喘籲籲,被趕著逃命的百姓一撞,花宜姝就摔在了地上。她生怕被踩,趕忙滾到了無人的角落裏,再爬起來時,被大老板踹了一腳又跑了一路的那條腿疼得她臉上直冒汗。

她一身雜役的灰衣服,頭發亂糟糟,胸口裹得比男人還平坦,乍一看就是個瘦弱的少年人,此時大家顧著逃命,更沒人會注意她,只是花宜姝站起身一看,身邊竟然沒了安墨的身影。

此時城門附近人雖然多,但還不到能將人擠走的地步,發覺沒了安墨,花宜姝心裏一個咯噔,第一反應就是安墨嫌她拖累,拋棄她跑了!此時再想剛剛安墨急急向她問路……將心比心,花宜姝認為安墨一定是想自己去攀附皇帝。

被纏緊的胸口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膝蓋疼,腳底板也疼,花宜姝氣得發抖,自己居然看錯了人,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安墨!將來有你的報應!

心裏咒罵完,花宜姝忽然聽見有人喊她,一回頭,就見安墨從拐角處躥了出來,手裏還牽著根繩子,繩子那端綁了頭驢。

花宜姝:……

安墨沒有發現花宜姝的怔愣,一靠近就扯著花宜姝往驢子上推,“快走快走,我這驢是偷的。”

驢子不肯走,安墨把一根吊著蘿蔔的棍子塞花宜姝手裏,然後急吼吼牽著驢子往城外跑,比起花宜姝這個腳底已經起泡的嬌女子,安墨簡直是個女壯士,牽著驢子撞開前邊的人搶著往城外跑,出了城門,沒有跟著大部隊走,而是拐到左邊那條路後,安墨的速度就更快了,她明明也瘦弱,腳下卻簡直生了風,花宜姝都看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