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頁)

頭還在一陣陣地疼,木巴爾坐在地上,滿臉陰沉。

回想起對方舉起銅鑄的燭台砸向自己,咬牙切齒道:“他哪裏像個弱女子?!”

這麽一說時,他似想起什麽來,愣了下,面上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殷慈光果真是女子?”他懷疑地看向女官。

他忽然想起方才搏鬥之時,殷慈光下腹似有異物,將那水藍的百叠裙都撐起一快。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自然沒少見這樣的景象,可這景象放在女子身上,怎麽說都解釋不通。

他禦女無數,也不是沒有見過陰陽人。

有的陰陽人雖生了一副女子模樣,卻也有男人的那物。

倒是女官被他說得一愣:“小王子這是什麽意思?”

木巴爾沒有多解釋,只陰鷙地笑了聲,陰陽怪氣道:“你們這位公主,怕不是個陰陽人。”

女官聞言皺眉,不知木巴爾為何忽然如此說。

但木巴爾不願意多說,她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見木巴爾沒有大礙之後,便匆匆離開,去向文貴妃復命了。

*

殷慈光躲進了嫵園假山的空洞當中。

他費力地背靠著假山壁坐下來,重重喘息。體內的藥性仍未散開,他的身體就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不斷被炙烤著,往外散發著熱意。

摸索著抓起一捧雪含在口中,直沖天靈的寒涼抵消了些許熱意,總算叫他找回了幾分清醒。

殷慈光咬著唇,手往下探去。

……

在假山洞中待了小半個時辰,殷慈光將體內大部分藥性抒發出去後,異常亢奮的身體便疲軟下來。

先前因為藥性比壓下去的種種不適也爭先恐後地湧上來。陣陣寒意從後背傳向四肢百骸,殷慈光捂著嘴重重咳了數聲,用雪清理掉所有痕跡,又仔細將有些淩亂的衣裳整理好,方才離開了假山洞。

遠處盯梢的灰衣太監終於等到他出來,輕悄悄繞到假山洞內去查看,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眼見殷慈光走遠了,他不便再逗留,這才離開假山洞,又跟了上去。

殷慈光還未回到大殿,就撞上了見他久久未歸出來找尋的侍女。

他掩唇咳了兩聲,出聲喚她。

侍女終於找見了人,急急忙忙上前來,卻見他面色慘白,唇色泛青,頓時嚇了一跳:“公主……”

“無事。”殷慈光擡手阻止了她的話,壓下了所有驚險與恥辱,面上仍然是一派溫和之色:“只是賞雪忘了時辰,多吹了一會兒風。”

侍女不再說什麽,喏喏跟在他身後回去。

今日回去的有些晚,殷慈光才繞過影壁,就瞧見了提著燈籠站在廊下眺望的容妃。

因先前救治鼠疫有功,這次丹犀冬狩隆豐帝準了他們母子伴駕。但容妃到底年歲大了,也無心再爭寵,並不得隆豐帝歡心,連今晚的宴席都沒有資格參與。

殷慈光去赴宴,她心中擔憂,便只能一直等著。

眼下終於等到人回來,容妃也顧不上外頭的風雪,提著燈籠迎上來:“聽說冬狩是太子殿下得了魁首,那是不是就不用你與瓦剌聯姻了?”

說完才注意到殷慈光青白的面色,容妃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可是出了岔子?”

殷慈光忍下喉間的咳意,笑著道:“不是,母妃且放心吧,聯姻之事應當不成了。今日心情開懷,多喝了幾杯酒,回來時又吹了涼風。回去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聽他如此說,容妃臉上才重新浮起笑容來,與他一道進了屋中。

灰衣太監瞧見人進了院子,再盯不出什麽來,便折返回去復命。

文貴妃已聽女官說了偏殿發生的事,此時心中疑慮重重,見他回來,連忙問道:“可發現了什麽?”

灰衣太監搖頭:“大公主什麽也沒有做,就在嫵園的假山洞裏待了小半個時辰就回去了。”

文貴妃疑惑擰眉,心中隱約有些模糊的想法,卻始終抓不住:“他在假山洞待那麽久做什麽?”

“怕被發現,臣沒敢離得太近,中間又有東西遮擋,並未瞧清楚。”

文貴妃聽著,心中疑慮更是叢生。

將灰衣太監打發下去,文貴妃再度同女官確認道:“木巴爾果真說了殷慈光是陰陽人?”

“是。”女官點頭:“小王子親口說的,不會有錯。”

陰陽人……

文貴妃緩緩撫過指上護甲,努力回憶著這些年來有關殷慈光的種種。

那比尋常女子高挑許多的身量,眼看著快要雙十了卻始終沒有議親……

再加上今日之事,文貴妃眼中劃過異色,對女官道:“多派幾個人去盯著,盡快確認。”

若真是陰陽人便罷了,若是另一個可能……想起自己未能出世的第一個孩子,文貴妃眼中劃過怨毒,她絕不會叫這母子倆好過!

*

次日午宴,丹犀冬狩的獵物數量清點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