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薛恕眼中頓時充斥戰意,躍躍欲試:“那除了烏珠公主,若還有旁人覬覦殿下,臣是不是也能——”

“孤說了,”殷承玉以指封唇,不許他再繼續開口:“不許善妒。”

見薛恕眼中似有不服,他冷嗤了一聲:“看來你還未記住。”

殷承玉轉過身去,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些什麽,片刻之後回轉過來,對薛恕道:“你過來,將這《男德》抄上百遍,銘記於心。”

女子有《女德》,他便效仿《女德》為薛恕寫一篇《男德》,好好教教他規矩,以免他日後再犯。

薛恕站起身來,瞧著未幹的字跡,眉頭皺得如同吃了蒼蠅。

殷承玉倒是對他日益了解,將他的脈絡拿捏得極準,幾乎將他所有愛幹的事都羅列了進去,並嚴詞批判了一番。

他沉著臉,不太想寫。

殷承玉屈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有催促之意。

薛恕只得走到桌案邊,在圈椅上坐下,不情不願地提起了筆。

手中拿著戒尺的殷承玉立於他身後,見他遲遲不動筆,那冰涼的戒尺便在他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怎麽不動?”

薛恕額頭青筋直蹦,深吸一口氣,沉著眸子開始抄寫。

殷承玉饒有興致地在旁邊監督,時不時還要出聲指點。

“字跡太潦草,慢些抄才能記得牢。”

“這個字寫歪了,可見你態度不誠。”

每說一句,那戒尺便不輕不重地在薛恕身上拍一下。

他如先前薛恕所做那一般,雙臂撐在圈椅扶手上,俯身下去在他耳邊,呵氣如蘭:“抄就好好抄,你手抖什麽?”

說話間,那冰涼的戒尺又沒入了衣襟一些。

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紙上,霎時化開,汙了宣紙。

殷承玉越發皺眉:“這麽半晌還未抄完一遍,可見態度不端,心思不誠,你說……孤該如何罰你?”

薛恕呼吸漸重,他陡然按住那只手,手背上浮起青筋,神色隱忍得厲害。

這回未得到殷承玉的允準,他倒是沒有再妄動。只用那雙黑沉沉如野獸一般的眼睛,渴求地望著殷承玉。

看來這抄寫還是有些用處。

殷承玉心下滿意,將手抽出來,任由那尺子滑進衣襟裏,捧著他的臉,俯首去親他。

他的親吻並不激烈,若即若離,似蜻蜓駐足水面,蕩開漣漪之後,便又振翅離開。薛恕被這吻勾得心癢難耐,只覺得心口泛起了一股難言的癢意,只想將人狠狠箍在懷裏,肆意親吻,以解相思。

這麽想,便也這麽做了。

薛恕終於還是壓抑不住,箍著殷承玉的腰,將人帶進了懷裏,又急又兇狠地親他。

一邊放肆地親吻,一邊熟練地尋找他的敏感之處,挑起他的欲念。

懷中的身體,已把玩過無數遍,他再熟悉不過。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如火星被點燃,殷承玉正意亂情迷之時,忽而被熟悉的動作一驚,混沌的神志陡然歸位。

“薛恕!”他突兀叫了一聲。

薛恕動作頓住,與他對視,眼中似有疑惑和忍耐。

殷承玉目帶審視地看他,最後什麽也沒有說,手掌勾著他的後頸,唇與唇相貼,含糊道:“繼續。”

薛恕繼續吻他,這次溫柔許多,還有些不得章法的急切。

方才一瞬間的熟悉感,仿佛只是錯覺。

*

第三日,圍獵開始。

圍獵場邊上建有看台,打理行宮的官員早就將看台收拾出來。

冬日天寒,看台三面都以厚布圍起擋住風雪,四角擺了數座青銅獸首暖爐,還有小暖爐若幹。外頭風雪獵獵,帳內卻溫暖如春,吹不到半點寒風。

隆豐帝坐在主位上,文貴妃陪坐一旁。其余官員家眷等都依次入座,翹首瞧著外頭的動靜。

殷承玉穿著戰甲坐在馬上,風雪模糊了他的面容,只留給眾人一道挺拔身姿。

“入場!”

他向幾名帶隊的將領頷首,高喝了一聲。

今日是圍獵開始的第一天,各路人馬都在準備,但卻不會這麽快就下場。需得先安排數隊將士往圍場四面包抄,將圍場裏的野獸驅趕到指定的範圍,以方便後續的狩獵。

將圍場的野獸驅趕到指定的範圍,聽起來容易,實則十分考驗將領排兵布陣以及調兵遣將之能。

是以每一次丹犀冬狩,都是對參與的將領與士兵的一次磨煉。

圍場如戰場,將士們配合得越好,越能彰顯軍隊之戰力,也越能震懾北方諸部。

殷承玉坐在馬上,並未理會身後諸多打量的目光,他隔著風雪看著遠去的士兵,眼中盡是篤定。

這一戰,他必要讓韃靼與瓦剌知道,即便龍遊淺水虎落平陽,也絕不是敗犬可欺!

看台之上。

阿哈魯審視地看著殷承玉,越發覺得這位大燕太子棘手。

太子可比皇帝的野心大多了,若是日後他繼位,恐怕不論是韃靼還是瓦剌的日子都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