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6頁)

他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見到自己腹中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

“這……”淩夷道,“宋小七說是他的父親在嶺南生了病,是要回去處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在京城。”

司馬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後者立馬改口,“他就算是出去了,我也一定把他追回來!至於宋小七的父親,要是知道自己幾個月之後就能有個孫輩,肯定會高興的病愈,我會安排太醫隨行,保證宋老爺子安危。”

宋小七又不是大夫,去了也不能治病,自然還是要陪伴一個人背負著兩條命的陛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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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半夜三更,庚夫遊走在空蕩蕩的大街小巷裏,時不時地敲一下手中的鑼鼓,提醒百姓注意防火。

特別是現在快到了夏季,也是火災的高發季節。各家客戶的店鋪都閉了門,七略書局也不例外。

但是幾匹威風凜凜的駿馬疾馳而來:“籲……”

為首的黑衣人牽住了韁繩,在大門緊閉的七略書局門前停下,砰砰敲門聲作響。

這些店鋪的上方很多都住了人家,馬蹄聲、敲門聲,實在是過分吵鬧,淺眠的孩子和老人驚醒,孩子啼哭聲響起,大人悄悄的打開窗戶,口中忍不住抱怨:“大半夜的,又是折騰什麽。”

他們看到了黑色的制服,在月光下閃耀著特殊色澤的銀色令牌,還有冰冷的佩劍,以及那只嘶嘶吐著蛇信的巨蟒。

毒蛇的繡紋,是審刑司的人!卷起的窗戶和門簾齊刷刷地又放了下來,早知道的,這個時間點還能夠縱馬在大街上跑的,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不許再哭了,不然那群毒蛇,馬上冒出來把你一口吃掉!”大人嚇唬著不聽話哭鬧的小孩。

而七略書局也被敲開了門,打開門的是一個須發皆白,很有書卷氣的老人:“幾位官爺,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宋小七呢?宮中有要緊事,叫他趕緊出來,回司裏復命!”

“勞煩幾位官爺等等,東家的事情,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老人表情僵硬了一下,又重新放下門簾。

過了大概半刻鐘的時間,重新換了衣服,易容好的宋訾出來了:“我這不是告了五日的假,又出了什麽事?”

他穿的是便服,衣服有些松垮,看著是睡眼惺忪的樣子,結果看到來人,頓時整雙眼睛都睜大了:“老大?您怎麽來了?”

這是出了多大的事,需要淩夷親自來見他。

“外面不是合適說話的地方,你先換衣服,去司裏說。”

他道:“你父親的病,不用擔心,我在太醫院還是有些面子,他老人家得了什麽病,我安排一下。”

宋訾擺手:“用不著這麽麻煩,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不小心傷到了腿,在家中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他暫時還不需要一個可以活蹦亂跳的便宜爹,所以就讓爹在討了半年飯之後,重病在床吧。反正再過個一兩年,他的左相親爹也是假死,然後死遁去北境的人。小時候寫作文的時候,還有人經常反復性的編造關於父母的虛假苦難事跡呢。

假爹都仰臥起坐,直接復活了,現在只是傷了腿,宋訾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孝子了。

他匆匆換了衣服,跟著淩夷離開,兩個人並駕齊驅,駛入了更加寬大也沒什麽人的宮城。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陛下中了一種非常奇特的蠱毒,現在宮裏需要戒嚴,還要排查,審刑司人手不夠。”

淩夷硬著頭皮撒謊,他保持自己面無表情的模樣,確保宋訾看不出來任何端倪,這是陛下吩咐下來的命令,他能夠做的就是守口如瓶,不透露半個字。

畢竟這麽重要的消息,天子當然是要親口告訴自己的情郎,而不是讓第三人傳遞。

蠱毒?!原著的裏可沒這一出啊!但宋訾也並不確定這是不是書裏沒有寫到,畢竟這個時間節點,故事才起了一個頭。

女主和男主還沒有見面,因為年歲不大的緣故,尚且局限在自己的一小方天地裏,跟後宅的姊妹爭鬥,整天就繡繡花,喝喝茶,和手帕交玩耍,參加一些女子舉辦的聚會,不一定能夠了解所有的消息。

反正審刑司的頭頭都親自來找他了,宋訾肯定還是要回去的。他值了一宿的班,可以感覺到宮城的的確戒備森嚴了,皇宮裏也加派了不少人手,冷宮這一片區域,還是歸他管的,順句實話,宋訾感覺和往日沒有什麽變化。

第二天一大早,宋訾又看到了淩夷。對方見他,臉色相當不好的樣子:“你昨天夜裏,有沒有輪值?”

一大清早,他就被皇帝傳召,因為宋訾根本就沒有去小院見他。

“我巡邏了大半夜,一宿都沒怎麽睡呢。”宋訾頭一次這麽認真,怎麽能容忍別人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