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6頁)

“孩子月份尚小,服下藥物的話,雖有損聖體,出意外的幾率很小,半成會出意外。”

打胎畢竟傷身:“不過男子有孕之事著實罕見,臣也不能確定計量。”

給皇帝出主意,他不敢有半點隱瞞,好歹都要說個明白才行。

一直在旁側的石芷立馬補充道:“就算是再少的打胎藥,服用了也傷身的,四個月,胎兒已經成形了。”

前三個月還好,一月份,孩子沒什麽存在感,甚至都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精心調配的一碗藥下去,對母體,不,父體的影響也不算大。到了後期,孩子越大,需要的藥越重,影響也越厲害。

“太重的藥,指不定喝完以後就不能生了。”說完這句,石芷給了自己一巴掌,這破嘴,皇帝難道會想生這孩子。

他一臉愁苦:“我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陛下讓其他女子受孕的能力,但孩子若是格外堅強,到時候可能會生個傻子殘障出來。”

呸呸呸,石芷又激動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呸呸呸!聽聽他說的什麽晦氣話:“陛下,您當我方才什麽都沒說!您是真龍天子,自有真龍庇佑,肯定會安然無事。”

“朕是中了難解的蠱毒。”司馬彥沉默半晌之後道。

這話的意思,天子是要把孩子給藥沒了?石芷沒被責怪,稍稍松了一口氣。

“微臣這就去給陛下調配藥物。”每個小生命降生都不容易,其實石芷並不是很喜歡調配墮胎的藥,但是他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誰能讓天子冒險,即便是天子親生的血脈。

司馬彥補充道:“一個六個月後才能解的蠱毒。這段時間,就有勞夏愛卿留在朕的身邊,為朕解毒。”

既然孩子長到了八個月之後就要出世,不過四個月罷了,眼睛一閉一睜,隨隨便便也就過去了,他死都不怕,不過是生個孩子,有什麽不敢賭的。就像是石芷說的,要是沒藥成功,還是得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下來。

天子的眉目異常的平靜,仿佛懷孕的是旁人,而不是他一樣:“石愛卿,給朕開個安胎的方子吧,不用藥,就食補。”

藥對他的用處其實並不大,因為打娘胎裏中了胎毒,他從小就泡藥浴,對市面上絕大部分毒都免疫。正如夏春說的那樣,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對那些嬌弱的女子來說,可能一碗藥,就能要了她們和肚子裏孩子的命,而他需要的,絕對不僅僅是一碗湯藥就能夠解決的麻煩。

萬分之一的幾率,和男人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是個異常頑強的幸運兒。根本沒有什麽半成無事的幾率,對他來說,只有動手和不動手的區別。如果不動手,他有六成的幾率會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動了手,九成的幾率會生一個智障或者畸形的孩子。只要是個算學過關的人,就該知道怎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石芷大為震驚,半晌之後如夢初醒:“臣,臣還要再為陛下把把脈,方能對症下藥。”

再一次診脈過後,拿到了筆墨,寫字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真是沒想到,他行醫三十多年,竟然會有要替皇帝開安胎藥。要是皇帝真的有孩子,要是孩子真的能出生,他石芷,將來肯定也是要名留青史的大夫了!

皇帝中了奇特蠱毒的事情,很快就在京都上層圈子當中傳了開來。作為司馬彥最為忠心的走狗,淩夷自然知道的是皇帝有孕的版本。

聽到皇帝說的秘密的時候,淩夷驚得下巴差點脫臼,完全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宋小七是女人?”

“孤能分清他是男是女。”女人能有那種東西,還有那個規模,司馬彥的眸色郁郁,“懷孕的是朕。”

淩夷十分不理解:“陛下萬金之軀,要這個孩子風險太大。”

對他來說,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肯定比不上眼前的天子重要,淩夷是鐵打的保皇黨,保的是司馬彥這個皇帝,不是先帝,也不是未出世的皇子和公主,他並不是想左右天子的決定,只是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朕決定生,只是通知你一句而已。”對屬下,司馬彥並沒有太多的話要順,“你要做的,就是讓朕能夠順順利利,沒有任何風險的生下這個孩子。”

“是,臣知道了。”雖然不理解,但是聽從命令是淩夷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他無從也絕對不會幹涉陛下的選擇。

只是,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也應該在場:“那宋小七知道嗎?”

“這就是朕要你來的原因,審刑司準的假,讓小七給朕早些回來。”

這個消息,他本來是要第一時間和小七分享的,偏偏對方不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裏多了一個小生命的緣故,知道這種情況之後,司馬彥感覺沒有情郎在身邊的日子尤其難熬。哪怕是一天,他也不願意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