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汴京(第2/4頁)

王舒珩從小鳩手中接過傘,拉住姜鶯進了寺院。一年不見,千台廟還是原來的樣子,除了香火更為鼎盛些看上去沒有別的變化。

他們由小沙彌引著去後院用素齋,期間福泉來報:“殿下,據千台廟住持說,凈空法師正在汴京,咱們的人已尋到蹤跡,等回汴京找他醫治便是。”

這話沒頭沒尾的,姜鶯喝著素粥不解:“醫治什麽?”

“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王舒珩捏了下她的臉:“從北疆歸來我身體出了點問題,能找到凈空法師就沒問題。”

“夫君怎麽了?以前為何不告訴我?嚴重嗎?”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王舒珩一時間都不知要先回答哪個。姜鶯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看的他心頭一軟,緊了緊她的手,“不礙事,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話雖如此,姜鶯一整天都悶悶不樂,恨不得插上翅膀現在就回汴京找那位凈空法師。

王舒珩忍俊不禁,“說了不礙事。”

“我以後都聽夫君的。”姜鶯雙手纏上他的腰,“要和夫君一直一直在一起。”

可惜她這股惆悵馬上就被男人的一句話打散了,王舒珩笑,附在她的耳畔低聲問:“晚上也聽我的?”

姜鶯氣的拿小手不痛不癢地捶他,這人好不正經!

她氣呼呼往前走,王舒珩追上來握住了她的手,“真的不礙事。”

“陪你歲歲年年,我定不食言。”

姜鶯臉色這才好了些,大庭廣眾下環住他的脖頸:“那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我,我是殿下的妻。”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笑起來。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千台廟的九十九層石階處。一年後故地重遊,兩人都是感慨良多。

一年前,王舒珩就是在這裏抱起渾身是血的姜鶯,從那以後,他的心開始一點一點朝她偏移。

兩人涉級而上,王舒珩牽著姜鶯,沒一會就來到佛塔前。

姜鶯堅持要拜,王舒珩不信鬼神,他道:“你有何願望?求神佛不如求我,有求必應。”

佛塔前還是如以前一樣,清凈無人,只有風過林梢的聲音。

說話間,姜鶯已經在佛塔前的蒲團上跪下,說罷還拉王舒珩一起跪下,鄭重道:“這裏許願可靈了,夫君信我。”

王舒珩只得無奈地跟著她跪下,他很想知道小姑娘到底在這裏求過什麽,竟如此堅信許願一定靈驗。

只聽身側姜鶯閉著眼道:“神明在上。一年前,信女請月下老人,以沅陽王為圭臬牽線姻緣,如今了卻心願,特來拜謝。”

聽到這裏,王舒珩一怔。姜鶯一年前就來求過他?

一旁,姜鶯還在繼續,“信女還有一事叨擾,如今嫁得如意郎君,願郎君千歲,與信女年年相伴。”

“姜鶯,你一年前就肖想過我?”

佛塔面前,姜鶯起身沒好意思說,王舒珩追上去,“說話。”

“夫君這麽好,我不能想嗎?”她許願的時候還未對沅陽王生出心思,但也覺得沅陽王千般好,是當嫁之人。

王舒珩一陣悸動,他與姜鶯相識的晚,以前只當她是個小孩兒。還是被姜鶯三天兩頭粘著,才粘著別的心思來

下石階時,王舒珩牽姜鶯的手又緊了幾分,他揶揄:“所以,是娘子先喜歡我的?”

說起這個姜鶯就生氣,鼓起腮幫子像一只氣呼呼的河豚,“才不是,是夫君先喜歡的我!”

“是是是——”王舒珩極其好說話,“我先喜歡的你。”

一路往下,山上暮鼓晨鐘,寺院中響起誦經之聲,“因果巡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莊嚴肅穆的誦經聲蕓蕓繞耳,姜鶯想到什麽,忽然問:“夫君,你有沒有想過來生。”

“沒有。”王舒珩回答的很幹脆,他是活在當下的人,從不為虛妄的事浪費時間。

姜鶯說:“那好吧,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嫁給夫君。”

她的笑容在日暮下格外溫柔,王舒珩有一瞬間的失神。那瞬間,不信神佛的沅陽王也有了觸動,他道:“若有來生,我要與你青梅竹馬,總角相識,垂齠玩耍,豆蔻之年許下紅妝十裏。”

姜鶯不住地點頭,又聽王舒珩恨恨道:“省的被程意那混賬東西搶先。”

日暮時分,千台廟漸漸歸於沉寂。王舒珩在寺廟後院和住持打聽凈空法師的事,姜鶯在馬車前等候,冷不丁遇上一個人。

姜羽在身後喚她:“二姐姐。”

看清來人,王府護衛和小鳩都沒甚好臉色,姜鶯不打算理她,卻聽姜羽自顧自道:“二姐姐,以前是我多有得罪,程公子高中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以後咱們都在汴京,相互還需多多照應。”

姜鶯不耐煩理她,還是端著王妃的禮儀道:“免了,我有夫君,與程公子姜姑娘不熟談何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