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憶(第2/3頁)

況且密函中,聖上說懷疑有人在幽州屯養私兵,若是幽王所為,只怕有僭越之心。聖上派去的密探接二連三失蹤,這才不得不讓王舒珩跑一趟。

事出突然,一下午王府氣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離開臨安前還有諸多事務須處理,王舒珩埋頭處理完已是深夜,正要回臥房福泉又匆匆來報:“殿下,有姜老爺的消息了。”

原來,自從白沙鎮回臨安後,福泉就到處尋找當初姜府船上的兩個小廝,還真讓他找到了。果不其然,兩人一開始就是裝瘋賣傻,這會被福泉關在柴房。

王舒珩決定親自審問。

柴房空間本就狹小,王舒珩一進屋就顯得逼仄起來。地上兩個灰頭土臉的小廝見了他,下跪不住地磕頭,“大人饒命,饒命,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姜老爺的死與我們無關哪。”

王舒珩面若寒霜在一方圈椅上坐下,“本王問什麽你們答什麽,有沒有關系本王自會定奪。姜懷遠在哪兒?”

話音剛落,兩個小廝面面相覷交換眼神,福泉已經亮出刀劍。兩人冷汗漣漣,其中一人老實交待道:“當日姜老爺一行人被海盜綁在荒島上,我躺在不遠處裝昏迷,瞧見他們被人偷偷帶走了,至於帶到哪裏還真不知道。”

“對方有什麽特征?”

小廝想了片刻,“是幾個體格粗壯的男人,聽口音似乎像北邊的,黑色腰帶上用金線繡著‘幽’字。”

幽王手底下的人最大的辨識度,就是男子腰帶繡‘幽’字,這點王舒珩早有耳聞。他不動聲色地擡眼望過去,淡笑了下:“此話當真?”

那話明明是笑著說的,但不知為何就是叫人後背發涼。“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

這兩個小廝是當初姜懷正塞上船的,自然知道姜家背後是誰在搗鬼。回臨安時怕被滅口,這才裝瘋賣傻。不消費什麽力氣,王舒珩就已經得知事情來龍去脈,暫且將這兩人關押,一切等找回姜懷遠再說。

從柴房出來已是子時,這夜沒有月亮。福泉嘆道:“這姜二老爺也太狠心了,畢竟是一家人,竟與海盜勾結□□。”

人心本就難測,親兄弟間還能刀劍相向,更不用說姜懷遠和姜懷正並非血肉至親。

王舒珩回臥房時還未熄燈,姜鶯坐在床上等他。這會見人進屋,氣鼓鼓的,“夫君這一去,莫非要來年才能見面了?”

姜鶯一個人絮絮叨叨,王舒珩選擇性忽略,等洗漱完熄燈上床,才以吻封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睡吧,此番帶你同行。”

一瞬間,姜鶯還以為聽岔了。上次去白沙鎮那麽近的地方,她都求夫君求了好久,還定下一堆規矩才能同行。幽州遙遠,她還沒開口夫君就同意了?

她這人就愛順著杆子往上爬,默默擠進王舒珩懷中,道:“夫君真要帶我去?為什麽呀?是不是舍不得我?”

王舒珩哄她,“對,舍不得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非得把你帶在身邊才放心。”

“那我這次還用扮作男裝嗎?”

王舒珩想了想,道:“不用,這次你就是姜鶯。”

許是要和夫君一起出門太高興,這夜姜鶯做的夢也是高興的。夢中,在一間繁花似錦的屋內,好多人圍著她轉,那些人喚她二姑娘。尤其其中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男子,笑著討好她:鶯鶯。

一個個場面交織變幻,有她放風箏的,生病的,竟然還有訂親的。但夢中的訂親對象,並不是夫君

姜鶯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她努力根據夢中印象回憶,但不行,畫面都是模糊的,越想越頭疼。

身側王舒珩很快察覺到異樣,攬著她的胳膊動了動,“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有。”姜鶯否認的很快,“做了個噩夢,夫君快睡吧。”

出發的日子很快定下來,就在九月十六。這次去幽州王舒珩用的不是沅陽王的名號,而是以商戶的身份帶上妻子去北邊做生意。

一行人從臨安水路出發,在汴京王府停留了兩日。

這天王舒珩入宮面聖後,決定帶姜鶯出門逛逛。與臨安相比,汴京更加繁華。進入十月汴京天就轉涼了,北邊的幽州只會更加嚴寒。

以姜鶯嬌弱的身子,王舒珩這趟本不打算帶她同行,但姜懷遠如果真在幽州那就不一樣了。如此只得帶人買更多禦寒的衣物,雪披,鹿靴頭帛,姜鶯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王舒珩帶姜鶯在大街上走著,一輛華貴馬車臨街而過。馬車四面皆用綢緞包裹,有女子掀開車簾張望。姜鶯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子的臉。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雷擊中,腦海中驀然蹦出一個熟悉的人影。她怎麽覺得馬車上的女子她認識?

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姜鶯向前跑了幾步,可惜馬車速度太快,轉眼消失在長街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