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苦嗎(第2/2頁)

看小鳩愣住,孫嬤嬤便知道答案了。想必那表公子,也不是什麽腰纏萬貫之家。

想到這些,孫嬤嬤更氣了。姜鶯花了王府這麽銀子,橫豎也還不上,還不如留著好好伺候殿下。

傍晚,王府門口站了好些人。王舒珩等人騎馬,後頭跟著輛馬車,車馬才拐進平昌街,小鳩就踮起腳尖張望。

車一停穩,姜鶯便掀開車簾跳了下來,懷中抱著兩只包裹。小鳩迎上去,不住說:“姑娘在外瘦了些,這是什麽好東西?”

姜鶯拍拍鼓鼓的包裹,得意道:“給你買的山梨糕,還有我的胭脂,耳墜,白沙鎮好東西多,這些都是我的戰利品。”

原來馬車上還有,看著馬車上滿滿當當的貨物,小鳩不禁眉頭一跳,若沅陽王把二姑娘和她的花銷折合成銀子,要表公子還怎麽辦?

據她所知,姚家雖為泉州的父母官,但既不經商也無祖宗蔭蔽,一家四口全靠姚州同的俸祿,約莫是還不上這麽多銀子的。

王舒珩下馬便朝姜鶯過來,囑咐說:“我還有事要去府衙,晚膳你自己用些。”

姜鶯上前兩步,額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仰頭討好笑道:“晚上我等夫君回來,還有,想吃酥和飴。”

“嗯,回來給你買。”

一旁小鳩愕然,不知為何她有一種感覺,這趟回來沅陽王和二姑娘之間好像哪裏不一樣了。以往沅陽王待二姑娘也極好,有求必應,今日回來總感覺怪怪的,小鳩說不上來。

不光小鳩,孫嬤嬤也覺得殿下此番回來不大對勁。以前姜鶯也會同他親近,殿下雖明面上受著,但王府的人都知道實則避之不及。

這回怎麽瞧著殿下還挺樂意姜鶯同他親近的。

回到臥房,姜鶯便開始整理她從白沙鎮帶回的東西,小鳩也幫著收拾,打聽問:“這趟去白沙鎮如何?殿下可有外宿?可有狐媚子勾引?”

“怎會?”姜鶯對著銅鏡試了幾只珠釵,“白沙鎮的姑娘確實貌美,但夫君除了忙正事天天與我在一起,她們想勾也勾不走。”

如此小鳩便放心了,她真怕王府再多出一個女人,那她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姜鶯能花錢,這點小鳩早就知道,不過今日孫嬤嬤的一番話提醒她了。先不說銀子沅陽王要不要她們還,若到了泉州,二姑娘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怕也得改改,畢竟如今姜老爺不在了

看姜鶯高興的模樣,小鳩到底沒忍心說出口,轉了話頭挑高興的道:“姑娘可還記得前段時間搬出平昌街的姜府?她們倒大黴啦。”

“他們怎麽了?”

原來,姜家二房三房搬出平昌街後只得暫時住在城郊一座宅子,不久長孫姜棟就被人打斷手腳送回來了。到處是需要用銀子的地方,恰逢高家庶子上門提親求娶姜沁,曹夫人只得含淚把女兒往火坑裏推。

這些事姜鶯一概不知,她甚至不記得高家庶子是誰。不過她記得曹夫人和姜沁,反正不是什麽好人,還找假的夫君欺騙她。姜鶯天真道:“那個姜沁要嫁人啦?”

“是要嫁人了,不過是做妾。”

高家庶子高叢聲已有三房小妾,姜沁有幾分姿色能被他瞧上也不足為奇。嫁過去日子水生火熱,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是和她們沒關系了,姜鶯拆下珠釵,用過晚膳只聽外頭道殿下請了徐太醫來。

上回徐太醫來王府開了藥方,不過聽說因為外出姜鶯一直沒喝,當即便氣的吹胡子瞪眼,忍著脾氣道:“殿下是信不過老臣嗎?既信不過還千裏迢迢請老臣來臨安做甚?不遵醫者言,華佗在世也難。”

這事確實是王舒珩大意,他沒狡辯,吩咐人去煎藥,不一會一碗濃濃的藥汁被端上來。

瞧見那碗藥汁,姜鶯連連後退,光聞一聞她就知道有多苦了。她躲到床上,滿臉抗拒:“夫君,不喝好不好?”

王舒珩態度堅決:“不好。”

藥已經放涼了,王舒珩試了試溫度正好,便端至床邊施威:“喝!”罷了又從身後掏出一袋酥和飴,“喝完再吃,不苦。”

姜鶯臉已經皺成一團,試圖商量:“今天喝一口,剩下的明天再喝好不好?”

“你是小孩嗎?喝藥還要講條件!”王舒珩想了下,的確還是個小孩。

床前一尊鎮太歲,姜鶯想躲都躲不掉。她被王舒珩拎到懷中,親手逼著喝完才放開。

王舒珩不著痕跡地笑了下,掏出一顆酥和飴遞給她:“一碗藥而已,哪有那麽苦。張嘴!”

許是被苦的神志不清了,又或許因為王舒珩那句輕描淡寫的不苦,姜鶯打定主意要讓對方也嘗嘗這藥到底有多苦。

她腦子一熱從床上爬起湊近,雙手摁住王舒珩腦袋,嘴巴飛速印上對方的。

姜鶯動作雖輕柔卻霸道,一觸即分後,紅著臉問:“夫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