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血嬰啼哭(第2/2頁)

玄女三經各有玄妙,“帝女經”蘊含有“帝女神功”,可以煉氣,練成之後,氣機以浩大磅礴見長;“玉女經”中蘊含有“望月玄玉訣”,可以煉神,乃是方士一脈的根本法門,練成之後神魂澄澈,無有雜念,不被外邪所侵;“素女經”中蘊含有“冰肌玉骨”,是煉體法門,可以淬煉體魄,練成之後,顧名思義,體魄如玉石一般,不染塵埃,無漏無垢,金石難傷,雖然稍遜於“漏盡通”和“六合八荒不死身”,但是已經不遜於金剛宗的“金剛法身”。

蕭時雨已經修成“冰肌玉骨”,體魄強韌,刀劍難傷。只是面對這一拳,她還是雙腳陷入地面,臉上湧起一抹潮紅。

這還不算什麽,先前紫燕山人種在蕭時雨體內的血影便在此時發作起來,那個不斷遊走的凸起好似破繭成蝶,又似瓜熟落地,從中生出一個小小的血色嬰兒,憨態可掬,活潑可愛,又因為它是以蕭時雨的鮮血凝結而成,所以與蕭時雨的氣息相合,天生親近,倒像是蕭時雨的孩子一般。這也是血嬰的可怕之處,因宿主而生,先天親近宿主,繼而潛移默化地影響宿主的心智,使其放下防備,它便可肆意妄為。

不過性子剛直也有剛直的好處,迂腐也有迂腐的好處,蕭時雨素來意志堅定,休說這個血嬰不是她的孩子,便真是她的孩子,膽敢作惡不法,助紂為虐,她也要大義滅親。所以蕭時雨只是略微分神,隨即便反應過來,開始以氣機壓制體內生出的血色嬰孩。

紫燕山人趁此時機再次出拳,步步緊逼,蕭時雨因為體內血嬰的緣故,只能雙臂交錯身前,一退再退。

紫燕山人出拳勁如崩弓,發如炸雷,一拳如同撞響天鐘,轟然巨響。

蕭時雨被紫燕山人一拳砸飛出去十數丈,氣機搖晃。

只是蕭時雨仍舊不認輸,勉強起身。

紫燕山人如影隨形,繞至蕭時雨身後,左手抓住她的後頸,看似輕描淡寫,卻讓蕭時雨雙腳離地,繼而紫燕山人右手一拳炸雷般砸在蕭時雨的後心位置,打散她的氣機。然後他又握住蕭時雨的雙手,以膝蓋頂在蕭時雨的後腰位置,要將蕭時雨整個人向後生生折斷。

此等場景,何其殘忍,紫燕山人竟是要生生虐殺一位道門高手。不僅道門中人面露怒色,便是儒門的眾位大祭酒們也都側過臉去,不忍再看。唯有邪道中人和幾位隱士面不改色。

不過還有一個例外,便是宋政。

原本面帶淡淡笑意的宋政不知何時收斂了笑意,眼神變得晦暗陰沉,目光只是在蕭時雨的身上稍作停留,便轉向了紫燕山人。

如果是熟悉宋政的人都會明白,這位曾經的“魔刀”恐怕已經動了幾分殺心。只可惜地師已經不在人間,澹台雲未到,石無月未到,在場之人卻是沒有幾個了解宋政的。

宋政此人,說無情也無情,說有情也有情,不管怎麽說,他與蕭時雨是有過一段過往的,不管蕭時雨如何想,宋政是在心底將蕭時雨看作自己的女人,雖說蕭時雨最終逃離了宋政的魔爪,此後再無交集,但在宋政看來,蕭時雨也從未正面拒絕他,這其中的感情就十分微妙了。如果紫燕山人直截了當地將蕭時雨殺了,那也就罷了,畢竟是大局為重,可紫燕山人這般行事,卻是讓宋政十分不舒服,仿佛紫燕山人在打他的臉面。

到了此時,紫燕山人的表情仍舊是十分和緩,看不出半點猙獰,也看不出半點兇狠,甚至還掛著淡淡的微笑,有如沐春風之感,他稍稍俯身,在蕭時雨的耳邊輕聲說道:“蕭宗主,滋味如何?”

蕭時雨並不答話,只是臉上露出怒意。

蕭時雨並不害怕這種折磨帶來的痛苦,也沒有對將死的畏懼,只有被紫燕山人這般玩弄的怒意。

於是只聽得一連串骨骼碎裂聲音,蕭時雨強行掙脫開紫燕山人的轄制,轉身用頭狠狠撞在紫燕山人的臉上。

紫燕山人也沒料到蕭時雨竟是如此剛烈,不防之下,被蕭時雨一頭撞在臉上,滿臉鮮血,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