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大爭再起(第2/3頁)

什麽錯覺?各國的公族以為自己是錯的,非公族的貴族則是認為公族封主已經腐朽,到了應該“換新天”的階段了。

呂武聽完士匄的講述,問道:“你欲如何?”

士匄連猶豫都沒有,直接說道:“不可使子產‘弄法’功成。”

沒什麽意外。

從國家的角度,鄭國變法圖強對晉國一時有利,長遠角度則是對晉國有害。

現階段晉國在楚國的爭霸遊戲中用得上鄭國,也就是所謂的一時有利。

晉國不可能永遠跟楚國糾纏不輕,不管是晉國在爭霸中勝了或敗了,乃至於是出現一個不敗不勝的局面卻是不再繼續爭霸,有一個強大的鄭國當鄰居都不是好事。

所以,長遠角度思考下來,鄭國變強對晉國明顯是有害的。

範氏卻沒想那麽遠,他們對鄭國已經產生野心,哪能容忍鄭國圖強的嘛!

士匄覺得自己大體上能了解呂武的執政方針,說道:“鄭不可強,亦不宜過弱。我可驅之與楚相爭?”

呂武補了一句:“宋與楚乃世仇。我觀吳亦敗之不甘。”

鄭國弱嗎?那是相對於晉國和楚國而言。

換作衛國、曹國、等等一些三流國家對上鄭國,一下子就會顯得鄭國很強大了。

強或者弱,要列上相爭的所有對象,不然單純講強弱就是在瞎幾把扯淡。

鄭國和宋國是公認的二流強國。

吳國有點不好單純從國力角度來評價強弱,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會玩。

宋國和鄭國這兩個二流強國再搭配一個不講規矩的吳國,有中原霸主在後面虎視眈眈,怎麽都能跟楚國掰一掰腕子的吧?

士匄當然有那麽想過,也就是讓鄭國、宋國和吳國能合作一塊搞楚國。

想法是有了,怎麽去操作很考驗智商,甚至關乎到交際手腕。

現在沒縱橫家,該怎麽不實際出力,單純依靠一張嘴巴去“遙控”別人,沒有成套的理論架構來支撐,一切從空白自己搞出方法,簡直是太難了!

範氏是玩“法”的。讓他們整出一套又一套的律法框架是本職工作,將律法成型再自己使用起來都未必能百分百執行,何況是去玩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呂武一聽士匄求助,怎麽來讓鄭國、宋國和吳國聽話,詫異道:“你乃中軍佐,攜伯國之勢,有何難處?”

有那能力就操作得大家都認為有必要,心甘情願地去付出。

不懂玩太復雜的操作,以勢壓人還不懂怎麽玩嗎?

讓呂武去制作出玩法的策略,再分出該怎麽玩的步驟,到底是範氏負責,還是陰氏負責?產生了能夠收割的利益,怎麽處理?

範氏肯定不想陰氏在南方插一腳,想平白無故得到陰氏的幫助,有點想多了。

跟普通人為人處世的道理沒什麽區別,貴族與貴族的交往不是那麽一回事,有來有往才能友誼長久。

呂武送走了士匄,看著士匄的背影想道:“如果範氏玩不來,陷入泥潭對我也不是壞事。”

這個跟什麽呂武心理陰暗沒什麽關系,換作陰氏陷入泥潭的話,其余的卿位家族也會是那樣的心態。

畢竟,晉國的卿位家族既是合作也是競爭的關系,真不是什麽關系上無比單純的朋友。

時間在大家都有事情做的過程中流逝。

又是一年的秋去冬來,再迎來春暖花開。

呂武一直捉摸不透自己所處的年代到底是公元前多少年,後來也就不再瞎琢磨了。

在這一段時間裏面,楚國對吳國的戰爭一直在持續。

宋國那邊給晉國遞了消息,傳聞中楚軍進行了分散,大肆地攻掠吳國人的定居點,雙方並沒有因為第三次“蕪湖之戰”分出勝負而減少流血,相反是流的血更多了。

這一次楚軍表現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殘暴,卻也因為楚軍的殘暴而讓吳人的抵抗更堅決。

雙方在森林之中,在山地之上,在河流駕舟,在農田泥濘,一處處都有互相搏殺的身影。總的來說,楚軍的傷亡遠比吳人更少。

吳人後來不再跟楚軍正面搏殺,搞起了各種零零散散的破壞和暗殺,包括在水源下毒,有預謀和計劃地偷襲落單的楚軍,或是趁著夜色放火什麽的。

“此等戰事,見所未見也。”士匄覺得很震驚。

除了呂武之外,其余人同樣吃驚。

那是跟他們理解中的戰爭屬於完全不同的風格,過於血腥和殘酷,再來就是亂成一鍋粥了。

中行吳問道:“鄭、宋坐視吳國慘狀?”

楚國對吳國的用兵沒有減少,相反是越投入越多,有點要將吳國從地圖上徹底抹去的狠勁。

士匄說道:“鄭、宋皆被楚驚嚇,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