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始作俑者,士匄啊!(第2/2頁)

然而,中行偃話語權不足的缺點爆發了。

士匄直接提出家族私戰的作戰模式,使用晉國第二才子的口才,先後說服了國君以及多數的“卿”,臨時混編軍團的提議得到通過。

如果中行偃不是先天不足,作為元戎就應該是一言九鼎。

比較要命的是中行偃面對國君無法絕對強硬,作為貴族代言人顯得非常不合適,又沒有成功壓制其余的“卿”,間接效應就是得不到多數中小貴族的認可,成為晉國歷史上少數較為“軟弱”的元戎之一了。

士匄和趙武率軍南下,他們第一個攻伐的目標是鄭國的“馮”。

這個“馮”在汜水的東岸,鄭國失去“祭”地之後成為直面晉國的第一座城池。

國君和元戎中行偃、上軍將呂武、上軍佐魏琦、下軍佐程鄭繼續待在“虎牢”不動。

前來參加會盟的列國君臣,包括他們的軍隊,一樣是繼續駐紮在“虎牢”這個地方。

某天夜裏,呂武得到了國君的召喚。

國君刻意擺出了能使人輕松的排場,一陣愜意的飲湯閑聊之後,問道:“範卿欲意何為?”

國君問得有些沒頭沒尾,呂武卻是聽懂了。

不管士匄講了多少理由與需要,反正就是破壞了禮儀制度,甚至某種程度上在瓦解晉國的根基。

呂武當然看出士匄在幹什麽,猜測士匄想搞什麽,選擇了坐視。

國君應該警惕任何破壞禮儀制度的行為,哪個“卿”搞什麽都要三思再三思,避免掉進挖好的坑裏面。

據呂武所知,今夜國君先後邀請中行偃、魏琦來“私會”過了,他是第三人。

中行偃和魏琦到底和國君講了些什麽呢?

呂武看著國君,心裏想道:“如果要給範氏挖坑,好像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現在卻是不能這麽幹啊!”

他腦子裏面的齒輪“哢哢哢”的轉動,一瞬間有了決議,開口說道:“範氏、趙氏攻伊洛之戎付出良多,收獲寥寥無幾。”

意思就是,士匄有些遭不住,紅了眼睛就是想從其它地方來彌補在伊洛之戎身上的損失。

國君心裏出現了極大的失望。

不管士匄的出發點是什麽,破壞晉國的根基就是一件事實。

國君要講話,呂武又往下說了。

“臣位不比元戎、中軍佐,攻秦再為‘庶長’、‘大良造’以至身上詬病亦多。”呂武暫停下來,一臉的苦惱和後悔,一小會之後才繼續說道:“不敢多言,以遭憎恨。”

做錯了什麽事情,要用謹言慎行來自保,任何時代都是通用的。

國君眉頭挑了挑,說道:“自此秦難再負我,陰卿何錯之有?”

呂武要是信了國君的話,絕對是中了降智光環。

“君上,鄭深懼於我,‘馮’必深壁固壘……”呂武說到這裏又停了下來,並且不再深入解析。

國君的眉頭再次顫了顫,用深邃的眼眸盯著呂武一直看。

鄭國對晉國的恐懼怎麽會輕了呢?

那個“馮”直面老範家,鄭國失去了“祭”地,必然害怕老範家再次攻城奪地,不玩命加強“馮”的防禦工事才是怪事。

國君說道:“諸‘卿’或有不渝,勿以國事相爭。”

呂武達到了想要的目標,行禮賠罪,道:“臣有錯。”

國君內心裏其實是暗爽和擔憂,心態很復雜。

老範家要倒黴?能挫挫卿位家族的銳氣,對國君就是一件好事。

只是吧,國君又擔憂晉國會被列國側目,影響到“國際”形象。

“臣今夜本欲請見君上進言全軍南下。”呂武非常誠懇地說道:“中軍佐被阻於‘馮’,君上率軍而至,便是……”,後面的話不用講了。

還能是什麽,不就是讓國君表現出洞若觀火嗎?能夠積累威望,順便再懟老範家一波。

國君等呂武離開,獨自坐了很久。

“諸‘卿’皆不可信。”國君深知這一點。

翌日。

國君召集眾“卿”和列國君臣,不打算進行什麽商議,沒有說出理由,很直接地下令開拔南下。

來自列國的君臣很無所謂,他們就是來助威,打硬仗什麽的輪不到他們,晉國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中行偃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呂武對自己笑著點了點頭,選擇了遵從國君的命令。

而剛才那一幕被國君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