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一起搞波大事唄?(第2/3頁)

士魴答曰:“法不明,何為法,何以行?”

律法的制定就是要讓人知道,什麽事情做了會遭到懲罰。

不是制定完律法之後,等著別人去犯法了,才告訴誰犯了哪條律法。

意思就是這麽個意思。

呂武心想:“道理是這個道理,誰能記得住那麽多啊。”

這一點倒是他錯了。

現在又不是現代。

現如今追求的是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整明白,復雜的事情簡單化。

更直接一點的說,大體上規範幹了什麽會遭到什麽樣的懲罰,沒一條又一條的細化。

到了刻板辦事的人手裏,幹起事情會相當的簡單和直接。

一旦落到了懂得操作的人手中,擁有很多解釋方式的律法,看是怎麽個解讀方式了。

這個也是細化與籠統化之間的差距。

現在公示律法是寫在顯眼地方的墻上,一般是在城門這種進出口的位置。

呂武有點印象。

某次進出城池時,看到有人在向黎庶大聲公布出台了什麽新的律法。

這個就是士魴所說,律法是用來阻勸不要去犯法,一旦犯了法就要遭到什麽樣的懲罰。

陰氏那邊,一樣會有專門的“胥”在幹同樣的事情。

不是沒寫在顯眼的地方。

主要是,也要人人都認識字呀!

不識字,只能聽別人念咯。

幾次交流下來。

呂武有點概念了。

現在制定律法不能太復雜。

一旦太復雜,別人搞不懂裏面的道道,不知道幹了什麽是犯法,跟沒制定壓根就沒區別。

歸納起來就是,要簡單、粗暴又直接!

呂武與士魴三天兩頭接觸,談什麽外人並不知道。

各個家族的理解是,陰氏開始和範氏勾搭了。

某次。

國君著實是忍不住,問道:“卿與下軍佐商議出征秦國一事?”

啊?

主要是在聊律法的事情。

出征秦國的事宜聊得比較少。

呂武的想法是:“這位國君是個什麽意思,接觸多了產生忌憚?”

他嘴上卻說:“出征事宜已然妥當,臣求教下軍佐律法之事。”

國君卻是露出了蜜汁表情。

現在講的是術業有專攻。

哪個家族擅長什麽,一般會全心全意地撲在自己所擅長的事情上面,需要等完全摸熟吃透,才會想著去涉及其它。

範氏已經有好幾代人負責晉國的律法制定,一直以來沒有放棄繼續研究,只是出台的律法越來越少。

國君猶豫了一下,又問:“為何?”

是好奇,還是怎麽啦?

連這個也要問啊!

呂武聽說國君對韓厥、中行偃……等等很多貴族,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會過問一嘴。

這樣的人……又或者說這樣的國君,表現出了強烈沒有安全感的同時,展露出了屬於自己的掌控欲望。

事實上,越是沒有安全感的君主,掌控欲就越強。

呂武卻沒回答,話題轉到了出征秦國的事情上面。

靠攏向國君是一回事。

表達出善意也要有個限度。

一旦讓國君認為可以任意拿捏,必然會是當炮灰的命。

呂武轉話題。

國君也沒有再追問。

這樣的表現是國君一貫的處事原則。

懂得尺度,才不至於令人生出強烈的反感。

他對再次征討秦國很在意,說道:“二‘軍’攻秦,需使之洞察,不生反晉之心。”

要求有點高。

就是打得秦國不敢再有東出的念頭。

這樣一來,不打疼秦國,很難辦到。

一旦將秦國給打疼,又可能會讓秦國會跟晉國死磕到底。

國君想要的是恢復晉國的霸業。

那麽,晉國最大的敵人就是楚國。

又或者換種說法?

周王室下面的諸侯國是一個體系,他們所認知的世界中只有楚國跟自己不是一夥,又能威脅到他們這個體系。

晉國能壓制楚國對周王室下面的各個諸侯國都有好處,免得發生山河破碎、日月倒懸的變革。

說白了就是,包含國家制度、價值觀、思想觀,兩種文明體系之間的競爭。

能將楚國摁在地上錘的晉國才是中原各個諸侯國打從心裏承認的老大。

反過來被楚國摁在地上錘的晉國,必然會讓某個諸侯國心生“矮油,老大不行啦?我行我上啊!”的念頭。

這樣一來,周王室體系中的各國該亂起來,誰都想爭當老大。

現在已經有這樣的苗頭了。

曾經當過老大的齊國,看到晉國有衰弱的跡象,小動作有點多。

呂武上次為什麽會列出兩個可以征討的一流強國?

秦國是近幾十年來冒犯晉國次數最多的國家,還屢屢跟異族糾結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