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中軍佐士燮,卒(第2/3頁)

人在“新田”的士匄第一時間換上了喪服,直奔宮城而去。

老範家全族,不管是族人還是士兵,不是一身白色麻衣,便是腰、臂都纏上白布條。

士兵的武器也基本纏著一條白布。

這個就是舉哀。

本來要回去封地的呂武,肯定不能就這麽走了。

他先會合了魏氏的人,再跟其余的中等貴族見面。

這種聚會的原因只有一個,需要商談該行哪種層次的禮節,約個時間一塊去哀悼士燮。

同樣的,得知士燮病逝消息的“卿”,人在“新田”也需要聚一聚。

而“卿”商議的是卿位的變動情況。

如果說士燮的死讓誰最感到開心?

毫無疑問是郤锜了。

這位暴躁老哥是上軍將。

士燮病故之後,暴躁老哥按照既定規則,將會升任為中軍佐。

等於說,郤锜離成為中軍將又更近了一步。

在郤犨和郤至都出征的前提下,缺了能勸住郤锜的人。

郤锜得知士燮病故後,選擇性遺忘郤犨和郤至的一些規勸,急沖沖地進了宮城。

他就一個目的,趁著欒書不在“新田”的當下,先將接任成為中軍佐的事情敲定。

“上軍將已惡國君、元帥、上軍佐,如今此般作態,必使範氏嫡子(士匄)深恨之。”茅坪覺得近期的晉國還真的是精彩,給人一種目不暇接的錯愕感。

呂武則是在想:“老範家近來一直規避在漩渦之外,誰也沒有得罪,實力更是一絲未損。作為已故中軍佐士燮的嫡子,士匄必然會獲得卿位。”

這個是必定的!

一切只因為老範家的實力就擺在那裏。

哪怕士匄一時間難以掌握範氏的全部力量,包括國君在內,以及眾“卿”,誰能無視範氏的實力?

更別提“子承父業”在目前是既定規則,更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主流思想。

現在看的是,士匄會獲得什麽卿位。

沒有出錯的話,他應該是從新軍佐的位置開始幹起?

這種事情,國君只是一個蓋章工具人,其余貴族要是誰有心倒是能幹點什麽。

茅坪小心翼翼地問道:“魏氏是何態度?”

原來是要問這個。

老呂家跟魏氏走得太近。

一旦魏氏有什麽動作,老呂家必定會被牽扯進去。

呂武已經知道魏氏的選擇。

魏氏一直想要成為卿位家族。

這一次,不是沒有魏氏的族人提議努力一把,但是被真正主事的魏顆(令狐氏)、魏悼子(魏犨嫡子)和魏琦(櫟陽氏)一同否決了。

不是他們不想乘機行事,是一番判斷下來,理智地認為還不到時候。

魏琦更是直接講清楚,一旦這一次魏氏競爭卿位,必然是要與範氏成為死敵,還會得罪韓氏。

目前韓厥是一些中立派的老大,不少貴族出於各種各樣的心理,有點馬首是瞻的意思。

再看近期智罃的一些作為,很明顯加強了跟韓氏的合作關系。

魏氏的三兄弟一致認為,卿位不能用這樣的方式獲得,要不會在眾“卿”之中成為一個另類。

歷來成為另類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魏氏不能為了一時之利,給家族埋下滅亡的禍根。

呂武知道這些,是魏琦親口透露。

還是那句話,陰氏與魏氏的關系太近了!

魏琦還讓呂武別瞎參合,老老實實地帶上耳朵,忘記自己有嘴巴那麽一回事。

作為家臣的茅坪那麽問倒也沒什麽錯。

家臣的一部分職責就是替家主查遺補漏,只是也要有點逼數。

呂武知道茅坪還是很有能力的。

只是,茅坪的上進心有點過份強了。

元帥欒書不在國內。

新軍將郤犨和新軍佐郤至同樣出征在外。

缺了這三位“卿”,尤其是作為元帥的欒書不在。

老範家士燮病故,士匄能不能“子承父業”取決於國內會不會亂,又是亂到什麽程度。

導致士匄比誰都希望局勢能夠穩定,千萬不要在自己獲得卿位之前亂起來。

父親病逝?

作為兒子,還是嫡子,士匄不能繼續留在“新田”了。

他在不適合離開“新田”的局勢下,卻是不得不回去封地,操辦士燮的葬禮。

而士燮再怎麽都是在中軍佐的任上病故。

國君要不要親自去悼念,取決於他自己。

其余如上軍將郤锜,上軍佐中行偃,下軍將韓厥,下軍佐智罃,但凡是個“卿”,再怎麽抽不開身都應該前往悼念。

如果沒有出現差錯的話,甚至連征戰到一半的元帥欒書,還有新軍將郤犨和新軍佐郤至,都應該盡早回到國內,去參加士燮的葬禮。

其余?

夠不夠資格去參加士燮葬禮,要各個貴族自己做到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