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可縱然徐宴清沒主動說,丁程忙著配合警方處理一系列的事情也沒接電話,但容錯還是回來了。

憑借著一股不安,一個感覺。

看到容錯現在這個模樣,徐宴清也有些動容,他知道容錯是喜歡江別故的,可被趕走,加上這一年的時間裏江別故也沒見過他幾回,小孩兒都是心高氣盛的,被這麽對待難免會有脾氣,容錯縱然是被江別故養大的,卻也難保不會,畢竟就連自己都覺得江別故的做法有點過分。

但容錯好像並沒有自己想的那些情緒,他現在小心翼翼的,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江別故的神色,徐宴清便知道,對於江別故,容錯的喜歡怕是連片刻都沒間斷過。

已經快淩晨兩點了,江別故今晚大概率不會醒來,容錯也不可能離開,可這麽多人都留在醫院裏也是沒有任何意義,容錯緩和過來,對徐宴清和丁程說:

“你們回去吧,明天有時間再過來,我在這兒陪著。”

丁程有點不放心:“你開了一天的車,怕是熬不住,還是我留下吧。”

容錯搖了搖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江別故:

“我不可能再離開他了。”

這句話像是跟他們說的,也像是跟自己做的約定,丁程和徐宴清都聽到了,靜默幾秒交換了個眼神之後也沒有再堅持,囑咐了兩聲就離開了醫院。

醫院停車場,丁程和徐宴清的車子停的相近,所以丁程站在車前沉默著沒有立刻去打開車門的舉動徐宴清也看到了,他打開自己的車門看著丁程:

“想什麽呢?”

丁程扭頭看他,淡淡一笑:“也沒什麽,突然覺得這也未必不是好事。”

江別故和容錯這兩個人這一年的時間裏一直僵在原地,誰也不進,也不願意退,今天的事的確是兇險,可好在有驚無險,但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容錯來說大概屬於一個刺激,會逼著他不得不往前走。

而對於這樣的結果,兩個人都是樂見其成的。

“是。”徐宴清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病房裏容錯扯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了江別故的床前。

已經一年的時間了,他都沒有再這麽近距離的看過江別故,卻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靠近。

他不喜歡這樣的方式,他寧願這輩子都不靠近江別故,也不願意看到江別故這麽躺在床上。

或許,他當時不該離開的,哪怕死皮賴臉的求他,也不應該離開他的。

如果自己沒有離開,自己一定會陪著他去公司,一起下班,在他想要沖出去救小孩兒的時候自己也可以快他一步,那樣的話躺在這裏的就不會是江別故。

江別故的這次意外是真的嚇到了容錯,他第一次意識到人的生命原來真的可以這麽脆弱,原來真的有可能在一個轉身之後就再也看不到。

他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次江別故真的出現了意外,沒有來得及再見他一次,永遠失去了他,自己會是什麽樣。

這個念頭一觸及到容錯的思想,他就覺得自己要瘋。

他受不了的。

江別故,是他全部的意義。

好在老天多少也是心疼他的,讓他還有機會做點什麽。

容錯看著江別故放在身側的手,將自己的手輕輕覆了上去,把他微涼的手指輕輕的護在了自己的手心:

“哥,我要食言了。”

“我不要再做你的弟弟了。”

弟弟的身份無法永遠留在他身邊,無法近身照顧,他不要關於江別故的消息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要名正言順的留在江別故的身邊,理所應當的為他做所有事情。

這個關系的轉變或許江別故一時半會兒不會接受,但沒關系,容錯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

——

江別故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上午,看到容錯正在拿著棉簽蘸水為自己擦拭嘴唇也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就好像他知道他一定會來。

容錯擡眸看到他睜開了眼睛,立刻出聲:“醒了?”

江別故點了點頭,沒說話,容錯也沒在意,直接去叫了醫生,醫生來了檢查過傷口,又詢問了一些江別故的感覺,可江別故全部在搖頭或點頭,沒怎麽說話,容錯一開始沒有在意,畢竟他還記得他是嗓子疼,直到醫生問了句:

“怎麽不說話?是身體不適說不了,還是不願意說?”

容錯下意識的想開口說他是嗓子不適,可話到了嘴邊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了江別故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裏似是有些不忍,這個眼神讓容錯錯愕了一瞬,然後他聽到了江別故的聲音,他說:

“不想說。”

三個字而已,江別故卻還是含糊了一個音,好在也只有三個字,即便是猜也能知道是什麽意思,醫生也沒有在意,只是囑咐:

“雖然腦震蕩不是很嚴重,但這兩天還是要格外注意,可以適當多說說話,看看有沒有什麽影響。”